我母亲两个哥,两个弟,没有姐也没有妹,也便是说我只有四个舅舅,没有一个姨姨。
我婆就生了我伯父和我父亲两个儿子,以是每年的初三初四这两天,除了偶尔去哪个“姑姑”家拜年外,我们险些没有可以走动的亲戚。

正月初五,俗称破五日。
便是说过了这一天,年就过完了,过年的很多禁忌就可以破除了。
这一天,我们那里那边所又叫做“圆年”,意思是初五是过年的末了一天,要做一个总结,划个圆满的句号。
以是大年初五和月朔差不多,紧张是自己一家子人吃好、玩好,传统的习气是吃饺子,放鞭炮送财神。
如果没有特殊主要的亲戚,一样平常人是不会走出去拜年的。

西安软帘折叠门_老家拜年去芬姐家 塑钢门

芬姐是大妈家的女儿,嫁给距我们家十几里地的谢湾水库下,一个叫芦村落的地方。
我妈生了我们三个光葫芦,我没有姐,就对大妈家的芬姐特殊亲。
我记得事时,大姐夫是我们叫民哥的,在很远的青海格尔木当兵,人长得高高大大,尤其那一身草绿色军装穿在身上,很是英武,是我们男孩子们心中的大英雄。

每次他探亲回来,到我们这儿,先给大妈家把水缸挑满水,再给我家把水缸水挑满。
那时候,屯子家家屋里都有一个大水缸,每天早上作为家里掌柜的男人第一件事便是去几里外的水井挑水。
我父亲常年在外教书,挑水的任务自然就落到我母亲自上。
我母亲个子矮,就把水担两边的铁担穗子一左一右往担上缠一道,担穗子就短了,水桶才不会挨着地。
母亲挑水难,以是我们家水缸里的水就比较金贵,不能摧残浪费蹂躏。
看着民哥把我家的水缸挑得满满的,我母亲一边说,别挑了,看把你累的,一边嘴上感叹着民哥的好。
我们也仿佛看到电影里解放军给老百姓挑水的镜头在现实里涌现。
就围着民哥跑出跑进,看他帽徽上崭新的五角星在冬天的阳光下熠熠闪光。

有一年过春节,民哥回来给我买了一顶深蓝色带硬帽檐的灯芯绒帽子,帽子顶有个包着扣子的小圆顶,两边延伸到后边又圈一寸宽的、可以高下折动的软帘,翻上去两边有按扣固定,折下来可以护住耳朵不再受冻。
这种时髦的帽子我们见都没有见过,我妈就舍不得给我戴,把它藏在炕头架板上的箱子里,只有走亲戚时才拿出来给我戴上。

芬姐没上过学,但由于民哥参军队的来信,她逐渐学会了写信。
民哥来的时候,芬姐会拿给大妈看,有时候,大妈会让我念给她听。
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我也是识字不全,就磕磕巴巴的 念给她,大妈的脸上就一贯笑着。
有时候,芬姐会拿了半截铅笔,扒在院坝的木头条凳上,在撕下来的作业本纸上给民哥写信。

芬姐的大儿子叫军学,比我小两岁,属猴。
他可以说是在姥姥家终年夜的。
每年暑假、寒假、夏秋忙假他就会来到“外家”外婆身边生活,我们就一起去南边沟里给猪挑草,一起领了队上的牛去南边沟里放。
记得有一次,为了他,我和村落上的一个伙伴还斗殴了。

芬姐给大妈拜年是大年初二,当然了也给我们拜年,我爸是他她的亲叔叔嘛,我婆就生了两个孩子,我伯和我爸。
我伯人虔诚诚笃,一贯做生产队的保管员,队上的粮食、籽种、各种农具等都是他在管。
他这人文化不高,也不是党员,但忠心耿耿、负责卖力、没有贪欲、齐心专心为公,生产队里大家都放心。
那时候,一个生产小队,队长、司帐、出纳、保管是拿实权的“领导”,尤其保管是管实际的事,是详细管事的。
我伯做父保管员一贯到分田到户,可见群众对他的信赖。

芬姐对我大伯大妈好,对我爸我妈也好。
我们就把她当做最亲的姐姐。
每年过了初五,我妈就对我父亲说,来日诰日你和娃去给芬拜年吧。
我父亲就很爽快地答应。
第二天,我和父亲走王渠,过代塬,穿过柴峪,就到了谢湾地界。
下了一个坡,就到了芬姐的房后边。
到芬姐家拜年,我最高兴的是可以和父亲在军学的带领下,去到谢湾水库去玩。

谢湾水库是当年“百团作战”的成果。
各地农建团协力,硬是用小推车、扁担和箩筐、䦆头、铁锨、石夯等建筑而成,当时蓄洪担保了县城的安全,听说这个水库航拍时很像一条龙,后改名叫抚龙湖,位于县城西南8公里的抚龙湖社区也便是原来的谢湾。
水库总库容191万立方米,灌溉面积4100亩,滋润津润着洛南烤烟大乡谢湾乡的3100亩烟田,还承担着为县城三级橡皮坝调水的任务。

抚龙湖景区地处秦岭东段南麓,北依西岳,南靠蟒岭,距西安108公里,在这片安逸的青山绿水怀抱中,有一颗残酷的明珠--抚龙湖。
著名书法家何伯群师长西席为其命名,并手书"抚龙湖度假山庄"。
凭栏而立,推窗远眺:微波荡漾的绿水,层峦叠嶂的青山,翱翔的白鹭,俏丽的"抚龙湖"风光,是一幅湖光山色的人间瑶池画卷,好一个绿、静、美的童话天下。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当年七八岁的我已经是一个50多岁的“北漂老吴”,芬姐也在三年前离开了这个天下。
光阴易逝,故事不老,在这个传统春节假期,回顾里都是那些美好的亲人和往事。
我把这些人这些事记下来,也是给后人一个交代,让他们有个念想。
也祝愿活着的人幸福安康!

壬寅虎年 初四 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