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家庄的街道
在住房和城乡培植部等部门公示的第五批中国传统村落名录中,是这样先容范家庄的:
古堡、古寨、古村落,民风淳厚,村落落依山而建,村落民院落次第排开,从远处不雅观望,层层叠叠,有小布达拉宫之称。这个村落坐西朝东,群山环抱,村落外小溪潺潺,是范例的风水宝地,阵势险要,易守难攻,古时修有寨门、寨墙,兼有防匪浸染,每到夜间,寨门一关,万夫莫开。
实在,范家庄的名气是与北洸村落曹家牢牢联系在一起的,由于在范家庄的村落东,北洸曹家曾花费巨资建筑了一个叫迁善庄的避暑山庄,随着晋商热的兴起,晋商巨臂曹家的传奇故事引起了越来越多人的关注,而范家庄的迁善庄便是一个非常好的噱头,范家庄便与迁善庄一起名声大噪起来。
俯瞰青龙寨
去范家庄的路曾有一段韶光很好走,但现在由于采石的缘故,以前硬化的路面,已被运石头的大车碾的坑坑洼洼,褴褛不堪了。不过,由于采石的缘故,原来狭窄的山路也变得宽阔起来。沿着咸阳谷一起向南,咸阳水就会逐渐多起来,河道里,小型的河坝有十来个,在太谷这样缺水的地方,能够看到这样的溪水,真是难能名贵,一起上,时时看到,有喜好户外运动的人们在咸阳河边闲步、嬉戏。
车行大约半个小时,就可到达范家庄。范家庄全村落原有百余户, 200多人,随着异地迁居,人们大都搬到贯家堡的安置房了,本来山里人就不多,冬天一到,一些老人更是住到了儿女家,只有春暖花开才会回来耕种,以是在村落里行走,平时也见不到几个人。村落庄虽然叫范家庄,却一个姓范的村落民也没有,村落里紧张是姓曹和姓王的,听说,范姓搬走往后,曹姓和王姓以姐妹换亲的办法,扎根在这里,以是,范家庄的曹姓和王姓都有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关系。范家庄的曹姓来自太谷曹庄,比北洸曹家来范家庄的迁善庄要早得多得多。
范家庄村落的田舍院子全部依山势建筑,一层叠加一层,一家院子的屋顶可能便是另一家的院子,范家庄的村落民有效地利用了有限的空间,远远的不雅观望范家庄村落,还真就有点像西藏拉萨的布达拉宫。范家庄的田舍院落,院墙全都是用石头垒砌而成,屋子则大都是石头垒砌的土坯房,木质的门窗早已没有了任何油漆的痕迹,露出木质本来的纹理,被岁月剥离了棱角的每个建筑,仿佛都想着向我们讲述这个古老村落落迢遥的故事。可惜的是打开故事之门的钥匙早已丢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
范家庄的龙王庙
村落里除了古老的房屋,老态龙钟的几株槐树,还残余着几处寺庙,但遗憾的是这些寺庙在“破四旧”的时候,佛像都已经被损毁了,只留下孤独的寺院,在风中“诵经打坐”。青龙寺在村落庄的西南角,算是基本无缺的寺院,同样,庙里供奉的神祗一个也没有了,只在北厢房的墙壁上还能很清晰地看到墨龙的壁画,大殿的栌斗是龙的形状,这些遗存都透露出同样的信息,这里供奉的是掌管雨事的龙王。在主殿大门的一侧,立着一道砂石碑,这块石碑是清道光二十一年(1841)重修青龙寺时所立,碑刻记述了当时范家庄集资重修寺院的情形,碑文由于韶光的侵蚀,只管大部分字已经模糊不清了,但在断断续续的辨识下,依旧读出了撰写碑文者对付范家庄的赞颂之情,碑文写到:“吾邑僻处山麓,号称易治,其公民大都力勤守约,无所纷华,故富庶之风冠于三晋。至今日而城市之内,村落镇之中,人情风尚亦稍变易矣,独此庄之民,成长于深山穷谷之间,或终岁不见外事,以安居而乐业,自今以往,尚且敦崇古处,毋为习俗所移,行见型仁讲让,比户可封,永作盛世。饮和食德之民,而成和亲安平康乐之俗也,岂不懿哉!
”这那里是描写谷邑的范家庄,俨然便是陶渊明笔下不知魏晋的桃花源。
龙王庙里的石碑
行走在范家庄,随处可见闲置的石碾、石凳、石墩,以及原始的农业工具,无处不在向人们展现它古朴敦厚的性情。
站在范家庄村落口向东而望,一仞孤峰拔地而起,一处好似中世纪欧式古堡一样的建筑,耸立在山峁之上。它当年的雄姿,依然可以凭着这外不雅观的气势而让人浮想联翩。这便是古堡青龙寨。明清以来,太谷的大户,每逢酷暑就要进山避暑,因此在太谷的东南山里就有了不少避暑山庄。不过,这些大户们的避暑山庄现在基本上都已随着富户的败落而颓废不用了,有的乃至连遗址也找不到了,北洸村落曹家的避暑山庄“青龙寨”无疑是这些避暑山庄里名气最大的一个。古人讲:不怕青龙高万丈,只怕白虎举头望。所谓青龙,指的是方位神。在古代天文体系里面,将二十八宿中东部的一些星宿,称之为青龙。而青龙由此,也成为风水上东的代名词。所谓让青龙高一些,可以理解成在建房的时候,只管即便担保东边的房屋高一些,而且越高越好。这样做的好处是:第一东边的屋子高一些,可以担保阳光照射多一些,否则,过了中午往后,如果东边屋子不高,就会很早失落去阳光的照射,从而导致室内湿润。第二,在民俗文化中,青龙是代表吉利的星宿,东方也代表着吉位。因此让吉位高一些,也会给自己讨个吉利。青龙寨地处范家庄的东面,阵势又高,人们就自然而然把它叫做青龙寨了。
青龙寨并不是曹家避暑山庄的庄名,迁善庄,才是真正曹家别墅的雅号。“迁善庄”的寨名,取自《孟子·尽心上篇》:“王者之民,曍曍如也。……民日迁善而不知为之者”。希望“善”成为曹家立身的根本,古人讲:“积德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殃”,都是一个意思,由寨名也可以看出,曹家掌门的寓意深远和良苦存心。也难怪曹家能有300多年的辉煌。
迁善庄规模虽不算最大,但工程之巨确属罕见。知情的人说,建筑迁善庄的砖石木料很多是靠山羊驮上去的。
迁善庄依山势而建,墙将全体山峁全都奥妙的包围起来,并依山势而建起三至五丈的石墙,呈梯形垒起,石墙上再有大砖加砌垛口,远不雅观俨然便是一石城堡了。如果此时站在墙上向前眺望,范家庄已在足下;向下看,则石壁仞立,真可谓,“安居庄内,固若金汤。”
迁善庄的庄门不大,庄门石券上嵌有石匾“迁善庄”,门外有一丈五尺宽的深沟,环抱外墙,故而使得迁善庄内外墙下全成绝壁。深沟上有一架吊桥,现在吊桥已不复存在,人们便填石为桥长驱直入了。
青龙寨的寨墙
迁善庄内前后共有七个院落,分内外院。外院,包括磨坊,坊碾,龙王庙等。现在外院的墙体基本都已倒塌,《重修龙王庙碑》也被人打碎散落在了其间。《重修龙王庙碑记》是曹家“三多堂”末代主人曹克让撰写的碑文,上面记载了迁善庄的由来:“咸丰癸丑岁(1853年)先大父出重金购得斯寨,以为避暑消闲地,……”,曹克让的祖父叫曹培义,也是“三多堂”的一代掌门人。听说当时买价就达2200两白银,修缮用度先后投资更是多达七十万两白银,从1853年开始建庄,到1858年(咸丰八年)才告完成。到了1896年(光绪二十二年)迁善庄再次进行了大修。先后用时四十三年,可见工程之巨。
迁善庄的正庄院虽已破败不堪,但石窑的整体构造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容貌。窑面贴石工整、平滑,室内粉壁装饰,绿油坑围,且各室后面都有暗室,有的窑与窑间还可沟通。石窑冬暖夏凉的好处被他们发挥得淋漓尽致。
内院的中央是一假山,而这一假山是山峁上的一块巨石改造而成的,可谓巧夺天工。内院的大小院落就围山而筑,形成了拱抱之势,冲破了传统民居的格局,使院落间前后错落,产生了各不相同的视觉效果。青龙寨假山上有休憩的小轩和娱乐的下棋亭,可惜我们已不能一睹其风采了,只能听知情人描摹一番罢了。
迁善庄阔别村落寨,且居山峁之上,吃水当成问题。然而在迁善庄的假山上有一涌泉,常年不息,是大自然造化的神奇之笔。不过,这眼泉水也随着迁善庄的败落而干涸了。
青龙寨末了的败落源于日寇的侵华。一九三七年日寇攻打太谷时,曹家曾携男带女避祸青龙寨,然而坚固的石墙没有抵挡住日寇的枪炮。
青龙寨被日寇一把火烧了。历时百余年的庄院终于走向了败落,在往后的公民公社时,又把青龙寨作为了采石的基地。彻底让青龙寨走下了没落,迁善庄昔日的风采只能在破砖粉墙中,去追忆回味了。
与青龙寨相对的另一山头上,则是孙、孟两家建筑的赤伍庄。赤伍庄没有青龙寨这样的雅号,反而被人们叫做黄背凹,缘故原由也是由于风水问题,当地人讲,赤伍庄便是吃五庄,由于赤伍庄相邻的有西桃沟、东桃沟、姚家岭、泊子岭、寨沟村落五个村落庄,赤伍庄犯冲,人们为了纠正风水,就希望它慌了、背了、圪料了,因此把赤伍庄叫成了黄背凹。赤伍庄现在还真就慌了、背了,不过,它相邻的五个村落庄中,西桃沟、东桃沟、寨沟村落已经消逝了,姚家岭、泊子岭也只有几户人家,算基本上被吃掉了。
赤伍庄的残垣断壁
赤伍庄,无路可走,连当地人也不知道如何上去,上山道路十分险要,上了山我们才知道靠姚家岭那边有一条山路通着赤伍庄,青龙寨对付赤伍庄来说也便是小巫见大巫的存在。原以为在全国赫赫有名的曹家,他们的避暑山庄迁善庄便是太谷的第一大庄了,却没想到,孙、孟两家的避暑山庄更是了不得。赤伍庄规模之伟大,至少有十个青龙寨大。赤伍庄山庄因势而建,层次梯进,院落大小不一,形成拱抱之势。围墙依山势蜿蜒而建,高三丈至五丈不等,墙底厚五尺,顶宽三尺,石墙上以大砖加砌垛口,远不雅观俨然一石城堡。墙外壁立千仞,山庄建筑如此坚固,不仅避暑,更可避兵灾匪乱。
现在的赤伍庄破坏的比青龙寨还要厉害,窑洞破败不堪,杂草丛生,荆棘盘错,块石、条石横七竖八,遥想孙、孟两家当年的豪华、霸气,再看今日一片断瓦残垣,野鸟横飞,令人不胜惆怅!
从赤伍庄看到的青龙寨
范家庄、青龙寨、赤伍庄呈三足鼎立之态,人们曾希望把这里打造成旅游胜地,但难度可想而知,但愿有一天,我们真的能看到这里变成一处摩肩相继的旅游胜地。
作者:原正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