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减水诗人
图/来源网络
你好,我是减水诗人,与您一同品读历史、感悟思辨。
犹豫公元前204年11月,韩信打赢潍水之战,团灭了龙且部的20万楚国精锐。
此战之后,天下大势基本底定。
刘邦必须赢,而项羽一定输。
唯一的变数,便是韩信会拥兵自主或背汉向楚。
而正当韩信骑墙犹豫之时,汉王刘邦发来青鸟使告谕:
并力击楚。楚破,自陈以东傅海与齐王,睢阳以北至谷城与彭相国。
于是,韩信倾齐国之兵南下攻楚,与刘邦会师颐乡,发动了垓下之战。
项羽乌江自刎,而天下归汉。
但刘邦并未如约封韩信为齐王,而是先夺韩信兵、再徙韩信为楚王。
楚王韩信
齐国地方太大、人口太多、GDP太高,情形也太繁芜,以是这里由中心直辖更得当。
而你韩信已是显贵且多金,富贵不回籍如衣锦而夜行,以是还是回楚国、做楚王,管理家乡吧。
韩信当然不满意,但楚王也是王。以是,虽有犹豫但还是就奉旨就封了。
公元前202年,韩信做了楚王。
公元前201年,刘邦伪游云梦,以谋反为由,械系韩信至洛阳。
虽然谋反一事查无实据,但韩信还是由楚王变成了淮阴侯。
君臣异地而居,甚是惦记,以是韩信留在天子身边最得当,这样就能常常相见。
贬为淮阴侯的韩信,已经不满意到了极限。
居常鞅鞅,羞与绛、灌等列。
韩信还在犹豫,但已经不是犹豫反与不反,而是犹豫何时反。
他须要一个机会。
公元前197年,代国陈豨造反,刘邦御驾亲征,韩信称病未能随军。
这便是韩信的机会:外是陈豨造反、内是妇人领政、旁有彭越在梁。
博弈不是诡计,由于统统的都是明的:你知道的别人也知道,你知作别人知道而别人也知道你知道。
韩信看出来了机会,而吕后则看到了危急。
边地代国战火纷飞,帝都长安暗流涌动。
而暗流中最大的不可测成分便是不雅观望徘徊中的韩信。
这时候比谁算得更全更准,但更要比谁的行动更果决。
吕后是不让男子的女男人,而韩信这时候就柔嫩寡断了。
刘邦伪游云梦擒韩信,而吕后则伪办盛宴杀韩信。
托辞刘邦得胜而归,要大摆庆功宴,于是骗韩信进宫,而后立即擒拿。
韩信可以不进宫,他还是有反戈一击的机会。
如果连这等实力都没有,吕后与萧何要么对他置之不理,要么直接破门擒拿。
但他还是犹豫了,以是进宫赴宴。
但这不是项羽的鸿门宴,而是韩信的死活劫。
韩信临戮
刘邦狡诈却顾及情面,以是擒而不杀。
吕后可没什么情面可讲,当真是杀伐不让项羽、果决赛过刘邦。
她是一个铁娘子。
以是,抓了就要杀、要杀就得杀全部,于是韩信被夷灭三族。
韩信犹豫,而彭越更是犹豫。
刘邦征伐陈豨,诏令梁王彭越领兵从征。
有了伪游云梦擒韩信这一出戏,以是彭越犹豫,于是称病未从。
刘邦很生气,但是后果不严重。
缘故原由是形势不许可:边地有个陈豨,已经造反;家里有个韩信,准备造反。
以是,这时候不能在逼反彭越,彭越也是盖世豪杰。
但整顿完陈豨之后的刘邦就不一样了。
于是,在行军的路上,顺便看了一眼梁国,就把彭越给抓了。
梁王彭越
刘邦还是顾及情面的,毕竟彭越是曾经的盟友。
有司治反形己具,请论如法。上赦以为庶人,传处蜀青衣。
于是,彭越被流放蜀地。
但是,彭越还在犹豫,他不想反,只想求富贵。
此时的他已经没了当年的英气,以是他向吕后哭诉,即便当不成梁王,也希望能有个富贵安排。
吕后是妇人,但一点儿都不妇人之仁。
于是,比韩信还犹豫的彭越去世得比韩信还惨,不仅宗族夷灭,而且被剁成肉酱
夏,汉诛梁王彭越,醢之,盛其醢遍赐诸侯。野心
野心是一个非常主要的东西。
它能让你的成功放大到极限。
霸业可图而九鼎可问。
但是在这之前,你得先有图霸业、问九鼎的野心。
野心
韩信忍辱、彭越落泪,由于他们都没有争天下的野心。
韩信做个王就知足。但是,他不能满意淮阴侯的安排。
以是,韩信的野心便是诸侯王,而不是天子。
彭越向吕后哭诉,他求的只是富贵,不愿做平民。
以是,彭越的野心便是一个列侯,比韩信还不如。
当他们都得了自己想要的、实现了自己的野心,也就失落去了目标。
于是,面对天子刘邦的弗成一世,失落去目标的韩彭也就处处被动、事事犹豫。
他们不知道,野心是成功的极限,但有时候也是生存的底线。
在赢者通吃的格局中,野心既是成功的助力,也是生存的必须。
这或许便是马太效应。
凡是少的,就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凡是多的,还要给他,叫他多多益善。
犹豫派之以是犹豫,是他们的野心不足。他们想要的不多,以是拥有的就太少,于是就连他所有的也要被夺走,乃至连生命也要被夺走。
韩信和彭越,都是前车之鉴。
他们不仅去世得惨,而且去世得窝囊。
好奇害去世猫,而犹豫害去世了英雄。
以是,与韩信、彭越一体同功的英布,就不能再犹豫了。
他要做一个行动派,于是造反。
但是,英布只看到了表层形态——犹豫,而没有看到底层逻辑——野心。
以是,他的造反只是局部叛乱,但求王侯、只求自保,而不是与刘邦争霸、更不是与天子争天下。
英布剧照
东取吴,西取楚,并齐取鲁,传檄燕、赵,恪守其所,山东非汉之有也。
此为争天下的上计:取吴并楚则定南方;并齐取鲁则定东方,燕赵传檄则定北方,而后并力向西则取天下。
即便问鼎不成、得不了天下,刘邦也只能困去世关中,他的大汉帝国就成了末世秦帝国。
诸侯兵进关中
东取吴,西取楚,并韩取魏,据敖庾之粟,塞成皋之口,胜败之数未可知也。
此为争霸王的中计:取吴并楚则定南方,并韩取魏则定中原,据守成皋则重演一遍楚汉争霸,以是胜负难说。
楚汉争霸形势图
胜,则英布是格局天下的楚霸王;败,则英布是乌江自刎的楚霸王。
东取吴,西取下蔡,归重於越,身归长沙,陛下安枕而卧,汉无事矣。
此为不争天下、不争霸王但求诸侯王的下计:吴国、下蔡、越国、长沙国,都是曾经的战国楚地。
以是,英布造反的成功极限:刘邦是灭楚之前的秦帝国,而英布则是待灭的楚战国。
战国后期形势图
夏侯婴的门客楚季候尹薛公,当真是个奇才。
他不仅算尽英布造反的全部可能,而且断定英布一定会采纳下策,便是要图谋一个盘据政权而已。
布故丽山之徒也,自致万乘之主,此皆为身,不顾後为百姓万世虑者也,故曰出下计。
身为布衣而大言:苟富贵,莫相忘。这是匹夫匹妇的野心。
身为布衣而敢问: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便是大丈夫的野心。
身为布衣而要问九鼎轻重,乃至打破知易行难,这么想也要这么去干的,绝对是珍惜物种。
以是,薛公断定英布也就比匹夫匹妇高那么一点点。
于是,野心不足的英布,被野心满满的刘邦打败了。
猜疑犹豫也罢、野心也好,都是自家心态。
但天下是联系的,人与人也是相互联系的。
以是,世间世事都是在相互联系中发生。
于是,就有了互助与背叛。
刘邦与韩信、彭越、英布互助,于是四人共分天下。
刘邦背叛韩信、背叛彭越,于是刘邦赢者通吃。
英布和陈郗背叛了天子刘邦,于是沙场上见分晓。
刘邦剧照
之以是有互助和背叛,是由于利益和生存。
为了更大的利益、为了更好的生存,以是各自会权衡、彼此会猜疑。
刘邦猜疑韩信,于因此齐王诱之、以分土要约,他要韩信互助。
对付彭越、对付英布,也是如此。
但这种猜疑没有结束,于是先夺兵、再徙封、再夺地、再夺命。
只有韩信去世了,刘邦的猜疑才会结束。
对付彭越、对付英布,也是如此。
同样,韩信、彭越和英布,也是猜疑着刘邦。
以是,他们要么犹豫不定、要么果断造反,不是没有忠实而是不敢忠实。
忠实,是单方面无条件的互助。
这种互助太过廉价。廉价的东西没人珍惜,也没人相信。
周代的贵族诸侯,是交质为信,防止背叛、实现互助。
周郑交质
汉初的布衣君臣,要么用利益、要么用关系,以旁边背叛与互助。
以是,彭越、英布与刘邦是盟友,韩信与刘邦是同袍。
这种关系便是互助的最少担保。
但是同袍和战友的关系,还是很薄弱。
于是打仗亲兄弟,最要紧的互助就得找最牢固的关系。
燕王卢绾和天子刘邦的关系,是非同平凡的不一般。
燕王卢绾
他俩是父一辈、子一辈的交情,而且还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县同乡同里住、同玩同窗同造反。
以是,燕王臧荼被灭后,刘邦就任命卢绾为燕国国王,以恪守北疆。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铁关系,也没有挡住君臣间的猜疑。
事情的起因还是陈豨造反。
陈豨造反,切实其实便是一块试金石,为刘邦试出了一众叛王。
汉十一年秋,陈豨反代地,高祖如邯郸击豨兵,燕王绾亦击其东北。
卢绾造反出逃,切实其实是又繁芜又吊轨的故事。
于是
张胜出使
代国比邻匈奴,以是陈豨造反就找匈奴当盟友,要里应外合夺刘邦的天下。
燕国也比邻匈奴,以是卢绾平叛也找匈奴助力,要匈奴帮着整顿叛王陈豨。
以是,代国和燕首都向匈奴派了青鸟使。
燕国的青鸟使叫张胜,便是这个张胜把事情搞繁芜了。
巢倾卵破
流落匈奴的臧衍(旧燕王臧荼的儿子)见到了燕使张胜,并揭橥了一番巢倾卵破的说辞。
公以是重於燕者,以习胡事也。燕以是久存者,以诸侯数反,兵连未定也。
张胜由于熟习胡事,以是成为燕国重臣。
燕国之以是分土建国,是由于诸侯背叛、战事不休。
如果没有背叛、没有战事,也就没有了燕国;而没有了燕国也就没有了燕国重臣张胜。
张胜猜疑
张胜被臧衍说动了。
于是,他认为陈豨造反对于刘邦虽然是坏事,但对付燕国、对付卢绾、对付自己都是好事。
以是,张胜犹豫了,他猜疑天子刘邦会不会灭了燕国、废了卢绾。
由于燕国才是他张胜的富贵之乡,卢绾才是他张胜的真命天子。
他的心中没有大汉帝国的利益,更没有对天子的忠实,而只有燕国和燕王。
燕使倒戈
张胜犹豫了,但他可不是一贯犹豫下去,他是一个十足的行动派。
于是,燕使张胜立即奉劝匈奴帮着陈豨打燕国。
燕使指导匈奴打燕国,这是什么繁芜逻辑?
这个逻辑很大略:匈奴人攻打燕国,燕国就只能自保而不能出兵勤王。以是,就能光明正大地作壁上观,看着刘邦跟陈豨打。
刘邦打胜了,燕国算是抵御外辱,仍可自保;刘邦打败了则陈豨建国,乃至大汉帝国分崩离析,燕国就更能久长久长。
卢绾猜疑
忠于刘邦的卢绾,创造青鸟使张胜的各类不对劲儿,以是就上书刘邦要族诛张胜。
卢绾的猜疑很正常,也很精确。
张胜熟习胡事,以是重用。但正是由于熟习胡事,以是与胡人也就关系密切。
让你张胜出使匈奴搬兵,你迟迟不归;匈奴援兵不至,反倒兵向燕地。
以是缘故原由只有一个,那便是:你张胜勾结匈奴人造反了。
卢绾向天子申报请示要,按法定流程处理燕使张胜。
这是为了洗脱嫌疑、表明忠实。
张胜归燕
卢绾刚刚把张胜的家属都抓起来。
张胜却回来了。
回来后的张胜,就向卢绾转述了一番臧衍的言辞。
卢绾以为确实是这个道理。
大汉帝国乱与不乱,跟我燕国没紧要,它越乱燕国就越安全。以是,为了让燕国更安全,必须让天下乱起来,能不能乱中牟利是次要的,关键是自己王位得稳固。
而且,卢绾也认识到张胜绝对是燕国的忠实、绝对是自己的股肱。
于是,卢绾就向天子再次上书说张胜没有背叛,是一场误会。
三人成虎
卢绾和张胜冰释前嫌了。
但你俩玩了这么一出,而且还是在平叛的存亡关头。
以是,即便是真事,刘邦都会认为是反常。
平叛结束后,屈膝降服佩服的代国裨姑息检举揭破燕王卢绾与陈豨通使、同谋造反。
以是,刘邦就必须猜疑卢绾的忠实了。
于是,派辟阳侯审食其、御史大夫赵尧前去欢迎燕王卢绾过来解释情形,同时作为钦差调查核实。
审食其与吕后
卢绾闭门不见,称病不去。
加之卢绾旁边小人向钦差们申报请示了卢绾的各类不轨辞吐。
以是,审食其和赵尧就回来申报请示了所见所闻。
于是,刘邦的猜疑就更重了。
屈膝降服佩服的匈奴人向刘邦申报请示了燕使张胜的出使情形。
这便是三人成虎了。
刘邦再大度、卢绾再忠贞、他俩关系再好,也挡不住这种猜疑了。
木已成舟
猜疑了的刘邦,不会犹豫。
由于他有当天子的野心,还有平天下的志向,他是一个理性行动派。
于是,猛将樊哙的大军立即杀向燕国。
将军樊哙
燕王绾悉将其宫人家属骑数千居长城下,侯伺,幸上病愈,自入谢。
卢绾自知打不过刘邦,由于他对刘邦太理解了。
刘邦除了打不过楚霸王项羽,其他英雄,他想打谁就打谁。
打陈豨、打英布都不在话下,更别说他了。
正是由于这种理解,以是卢绾也知道刘邦不会杀他。
凭他与刘邦的关系,低个头、认个错,最坏的结果也便是当不成燕王,回到刘邦身边当个列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从东击项籍,以太尉常从,出入卧内,衣被饮食赏赐,群臣莫敢望,虽萧曹等,特以事施礼,至其亲幸,莫及卢绾。
更关键的是,卢绾没有当天子的野心,也没有当诸侯王的野心。
当个列侯,他就很满意。
而且刘邦也理解他这个发小,卢绾便是自己的狗腿子,从前贫贱时是、现在富贵了也是。
历史当真比小说更精彩、更离奇。
正当此时,刘邦去世了、吕后执政。
以是,卢绾再也不敢回朝认罪了,只能出逃匈奴。
猜疑链识破民气的是聪明,你已然不惑。
看懂人际联系的是成熟,你开始知定命。
瞥见背后规律的是练达,你可以做到从心所欲而不逾矩了。
薛公识破了民气,以是断定英布必取下策,由于英布没有格局天下的野心。
钟离眜看懂了民气联系,以是断定刘邦必杀韩信,由于他看到了刘邦的猜疑。
(钟离眜言)若欲捕我以自媚於汉,吾今日去世,公亦随手亡矣。
谋士蒯通则瞥见了猜疑背后的规律,以是他知道如日中天而犹豫未定的韩信必败,以是佯狂而去。
蒯通
今足下(韩信)挟不赏之功,戴震主之威,归楚,楚人不信;归汉,汉人震恐。足下欲持是安归乎?夫势在人臣之位,而有高天下之名,切为足下危之。
韩信之功,已然不是人臣之功;韩信之才,已然不是王侯之才;韩信之势,已足以问鼎天下。
以是,韩信做不了刘邦的大将军,也做不了项羽的大元勋,韩信只能与刘邦和项羽并立为王,乃至必须要去问一问九鼎轻重。
由于,实力不许可。
作家刘慈欣在小说《三体》中提出了猜疑链的观点。即:
两个个体在没互换前对对方的猜疑:你猜疑我是怎么想的、我猜疑你是怎么想的,你猜疑我的猜疑、我也会猜疑你的猜疑,如此循环下去。
而猜疑的末了结果便是消灭对方。
刘邦与一众诸侯王的关系便是这样。
刘邦猜疑诸侯王会谋反;而诸侯王猜疑天子会举起屠刀。
诸侯王猜疑刘邦猜疑他们会谋反;而刘邦猜疑诸侯王猜疑天子会举起屠刀。
刘邦猜疑诸侯王的猜疑,诸侯王也猜疑刘邦的猜疑。
如此循环下去,每一次循环都在加重猜疑、加强循环,也在加重彼此的不信赖。
以是,诸侯王要么犹豫要么造反要么出逃,而天子则举起了屠刀。
刘慈欣在猜疑链里加了一个“互换”的条件。
在宇宙阴郁森林的尺度,互换是个大条件。
但在人类历史的尺度,互换则是一个小条件,实力才是一个大条件。
天子刘邦对萧何、对陈平、对张良,也有猜疑。
刘邦与张良
但这种猜疑是有限度的。信息的互换足以平息猜疑。
萧何自污、张良修道、陈平坦白,猜疑也就化解了。
但是,有了实力就不一样。即便信息互换在强、即便关系在亲密、即便彼此在仁慈,猜疑也不会停滞。
韩信是同袍,但实力决定他必须问鼎,以是再互换也弗成。
彭越是同盟,但却有盖世英雄的实力,以是再哭诉也弗成。
卢绾是发小,但却有了诸侯王的实力,以是三人便可成虎。
猜疑的底层逻辑是实力。
有实力就不能互助吗?
当然能,而且每每都是布衣多竞争而权贵多同谋。
只要互助的利益足够大、背叛的利益足够小,互助便是主流。
而且,进步也须要互助,天子也得有盟友。
但这得有三个条件:
一个是博弈格局既定。
天子和大一统的这个大条件下必须要定下来,也便是大家都要在这个博弈格局下玩。
“秦失落其鹿,天下共逐之”,如果是这种不愿定的局势,那就只能猜疑和背叛。
而汉初之时,天子和大一统的博弈格局都没有既定。
大家还是“秦失落其鹿”的心态,以是凡有血气皆有争心。
二是有实力的人足够少。
封建王朝,即便在和平时期,仍旧有两方势力在猜疑竞赛着。
个中一方是天子,而另一方便是丞相或重臣。
虽然也是不愿定,但却很稳定,缘故原由便是有实力参与的人足够少。
汉初之世,看着便是韩信、彭越、英布这三个人,但看不到还有很多。
萧何、樊哙以及其他元勋将领,都是有实力的参与者,只是实力和机会不相称而已。
如果韩信、彭越和英布三人,乃至陈豨,能把天下搅乱,机会也就有了,实力大的和实力小的,就都可以参与一番。
以是,刘邦杀了彭越之后,还要把他剁成肉酱并且传阅一番,便是要用威势和残酷吓退其他参与者。
三是有限的力量进化之外必须得有无限的意识进化。
春秋无义战,强者定章程。
到了战国,则更是无义、更是强者定章程。
而到了秦末汉初,则更为甚之。
如果都是力量的进化,那战役便是常态,和平只是有时。
以是,在力量进化之外,必须得有文学、必须得有故事、必须得故意识形态。
这些虚拟的东西,是无限的意识进化。
士大夫们要做的是立德、立功、立言,而天子要做的是尧舜禹。
他们都有了目标,这个目标可能永久都不能实现。
但必须得有。
由于有了这样的目标,才不会常常强者定章程、才不会事事武力论雄长。
韩信同袍、彭越盟友、卢绾发小,天子却举起了屠刀。
不是天子有多残酷,而是由于大势没有既定,而是由于实力不许可,而是由于猜疑链还在不断地递归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