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油菜花盛开的村落落穿行,应接不暇的美景落入眼帘。
这里的田地高低错落有致,油菜花沿着阵势成长,金黄的颜色仿佛从天边倾泻流淌而下,画面立体感十足,心仿佛被一种魔力击穿,美用它无穷的力量把一颗颗被尘世感化的心变得优柔轻盈起来。
这坠落人间的春色,这弥漫尘世的光风霁月,让不完美的人生因这美景滋长了许多的回味与回顾。
我们都是画中之人,如此美景足以抚慰身心怠倦的中年,走一趟,归隐临川故土之心悄然滋长。
“远色入江湖,烟波古临川”,万历二十六年(1598)春,也是这样一个草长莺飞、万物清醒的时令,明代戏曲家、文学家汤显祖正式告别晚明阴郁的政治舞台,归隐故乡临川。
“徐闻谪后愤无限,遂昌归来笔有神”,汤翁归隐故乡之后,创作激情喷涌而出,《牡丹亭》《南柯记》《邯郸记》相继问世,连同早期的《紫钗记》,《临川四梦》横空出世。
故乡收受接管了远行的游子,故乡触动了才子的创作激情,故乡造诣了一位戏剧大师的声名。
想那四百年前成长于此地的临川才子,该是在若何一个东风沉醉的日子,聚拢云山,切磋诗文,字里行间萦绕着以笔为剑的忧患意识。

在花的纵深处,一片开阔的田畴让我们停下追寻的步子。
同行的乡政府办公室主任见告我们,左边菜花掩映的村落落正是明代著名学者、文史学家徐奋鹏的老家巷口徐村落,徐奋鹏致力于文史研究,所著史评、史地著作甚丰,人称“笔架师长西席”。
久负盛名的笔架山就在村落庄的前方,举目望去,山如凤凰展翅,状如笔架特立,云遮雾绕的春山,让我们整天与笔为友的人,恨不得搁一支巨椽于笔架之上,“身无双翼轻飞去,笔墨一挥天地间”,如果拥有这样一支彩笔,那该是如何的灵光乍现、文采飞扬!
祖籍临川云山圳口汤家村落的戏剧大师汤显祖师长西席,素重徐奋鹏之才,与其结为莫逆之交,两人一道研讨戏剧创作,徐奋鹏曾对汤翁《临川四梦》的创作和修正提出很多中肯见地。
四百多年前的云雾环抱之地,山为证,云传播,东乡河淌淌流过,一场“西岳论剑”永留史迹,我终于明白《临川四梦》为什么久演不衰?《古今治统》治国善策为什么被日本沿用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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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此行无缘登临笔架山,只是折道向开山古寺而去。
寺院依山而建,山下树木葱茏,玉蟾井沿碧苔青青,舀起一碗清粼粼的井水,映照出满眼的天光云影。
御赐的皇梁木,岿然特立于大雄宝殿前,五百年来光阴流转,当年栽种皇梁木的陈御史与树同在,当年在罗汉松下切磋的大师们在自己的笔墨中永生。
大概月光皎皎的日子,大师们又该回到此地聚会,斑驳的寺院墙壁上影印一段过往,从嘉靖年间走来的罗汉松,成为汤翁与笔峒师长西席友情的最好见证。
一阵风吹过,长势葳蕤的叶片相互存问,每一片叶子都是有影象的,光阴回溯,五百年前的那一幕一定精彩:明嘉靖年间,都察院左都御史陈炌由于官清廉,嘉靖天子特为其钦赐黄粱木三株,开山古寺大雄宝殿前成长茂盛的罗汉松便是个中一株。
每一件事情都有因果,树木也是。
当我们这群朝拜的临川作家迈入开山古寺,罗汉松已经把前世今生所有的故事串联。

太阳晴好,我们眼里是一派春和景明,塔在山顶,拾级而上,山如荷叶伸开,踩在荷叶之上,我们犹如在山中舞蹈,尘世笨拙的身子越走越轻盈。
山、塔都踩在我们脚下,眺望远山,笔架山之影模糊绰绰。
故人隐山林,云深不知处!
对着隐逸的远山,只有伸开双臂拥抱山那边吹来的风,周身瞬间浸润飞扬的神采。

朝拜云雾蒸腾的众山,归去后握住一枝秃笔不敢放手,哪怕它长出青绿的颜色,也是满心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