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驼子起了床，就直奔李向前家。李向前昨天晚上本来想到贺驼子门外偷听，可他丢不下那个脸。再说，贺瑶和自己有过那段分外经历，他总以为贺瑶和自己还是心连着心的，以是，他怕听了，自己就会受不了。可是，当他看到贺驼子时，就忍不住了，笑着说，贺驼子，咋样？贺驼子就笑着说，咋样？比天鹅肉还好吃。李向前涩着脸说，你没吃过天鹅肉，咋晓得好吃？贺驼子笑着说，没吃过天鹅肉，还没见过天鹅飞？李向前搬张凳，放在贺驼子面前说，你坐下。贺驼子说，本日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让你布告大人给我搬凳，咋美意思？只怕我的屁股都会坐肿的。李向前就笑，说，哪里的话？你是劳模，干部该当为劳模做事。贺驼子笑着说，李布告，我懂你的心思，你不便是想打听打听昨天晚上，我日贺瑶的事？李向前笑起来说，这事听了，有刺激。贺驼子说，咋刺激？只怕会伤了你的心。李向前一怔，咋了？贺驼子说，李布告，你以为我不懂？这人的心思都在脸上留着。贺瑶虽然是个右派，可她的身子是喷鼻香的，你也想着呢。李向前就沉默了，贺驼子又笑着说，李布告，你看我扯到哪去了？我说给你听，这男人日了好看的堂客，就像得了一瓶好酒，不找其余一个男人品尝品尝，那实在是太可惜了。李向前苦笑着说，那是。贺驼子说，我见告你，我真是想不到。李向前说，咋想不到？贺驼子就说，贺瑶也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她的身子竟然是那样光滑，那样整板。特殊是那对奶子，又光又滑，像两个馒头，我一扑上去，就用手搂着一个，用口咬着一个。李向前的口水流了出来，说，甜不？贺驼子说，甜着呢！
更好吃的在背面，瑶妹子那身体就像玉一样，照得人影子出，我见了，哪有魂在？就像一条饿狗，瑶妹子身上就像堆满了屎，我用舌头一口一口地舔干净了。李向前说，贺驼子，这么美的事咋让你说出来，就让人反胃了？贺驼子笑着说，我是怕你听了伤心。李向前就不说话了。贺驼子说，我错了，你李布告大人大量，听了咋会伤心？我还不是捡最好说给你听，最绝的倒不是舔瑶妹子的身体，最绝的是瑶妹子的门户。那门户忒紧，像关了千年的门，锈去世了，我那金钢钻连钻头也磨灭了，才打开那门。不瞒你说，还见了红呢！
那红就像天上的红一样，看了让人眼花。真是没想到，你李布告和瑶妹子情啊爱啊，那么久，咋就没有把她的门打开？让我贺驼子捡了个大便宜！
人家都骂我驼，可你李布告背不驼，还赶不上我。李向前溘然吼道，贺驼子，你跟我滚。贺驼子笑着说，这可是你自己要我说的，能怪我么？说着，转身走了。贺驼子走着，脸上一贯挂着笑，当他走到了口子河边，对着天空大喊了三声，然后跳进了口子河。\r
自从县委布告发了话，父亲的心思也活了。可父亲的心思活归活，却不敢对李向前说，只是偷偷摸摸地仍旧往小豆子家跑。到了小豆子家却又不敢进门，只在表面远远地看着，透过窗户看着，每天晚上都来。父亲以为天下上最美的事便是看小豆子坐在灯光下的身影，那身影时大时小，时明时暗，摇摇荡曳的，像变着法戏一样勾引着他。让他一天不来，不看，心里就不痛快酣畅，就不踏实。回到家里，睡在床上，也睡不着，就像丢了一件东西一样。父亲看了久了，心思就活了，悄悄地来到贺志乾家门口，可是，几次都没有敢进门，父亲就以为自己很窝囊。那天实在憋不住了，就去找了李向前。李向前正在气头上，父亲想开口，又缩回了口。李向前意识到自己的失落态，说，正道，你有吗事就说。父亲结结巴巴地说，布告的话……。李向前一怔，笑着说，你是说你讨堂客的事？见告我，你喜好哪个？父亲说，小豆子。李向前说，那你讨便是。话刚出口，李向前就明白了。贺志乾也喜好小豆子，前段韶光还弄大了小豆子的肚子。李向前又问，你见告我，你是真喜好她，还是假喜好？父亲说，真喜好。李向前说，那好，你去找小豆子，贺志乾的事情我来做。
父亲就高兴地走了。父亲来到小豆子家，门也没敲，就奔了过去。小豆子冷冷地说，有人借你胆了？父亲一怔，说，你吗晓得？小豆子说，凭你，十个贺正道也不敢来找我。父亲的头就勾了下来，小豆子叹口气。父亲说，现在没事了，有县委布告和公社布告给我撑腰，我不怕贺志乾了。小豆子说，又不是布告讨堂客，你要布告撑吗腰？父亲就笑，说，小豆子，你别犟了！
不管吗样，我喜好你，你喜好我。小豆子扑过来，在父亲自上一阵乱打，说，哪个喜好你了？然后就哭了，父亲就拉着小豆子往河边走。小豆子就逗他说，贺正道，你见告我，干吗要到河边？父亲说，我看书上写了，谈恋爱的人都喜好坐河边，不懂是啥意思，也不知这河边有吗好！
小豆子就冷着脸说，你看你，像木脑壳，河边有吗好？河边的景致美着呢。父亲轻轻地说，我大哥便是被口子河淹去世了，说完，眼睛就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