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姐夫以为二姨姐是个文盲,谈婚论嫁犹豫之际,他母亲的那条好腿在搬东西时,被砸伤了,卧床不起,弟妹用饭都成了问题、放学来回都空着肚子灌风,最小的弟弟还发热了,一家躺倒两个。
二姨姐在家里想通了,以为强扭的瓜的不甜,该放手就放手吧,在来太山街退“传柬(订婚)布料”时,知道了未来婆婆腿被砸伤、未来公公去房亭河出河工、小弟弟生病、家里乱成一锅粥的情形。
二姨姐没计较之前在贾汪遭到的冷遇态度,挽起袖子就操持起身务来,给弟妹做了好饭好菜,又拉着平板车带婆婆和小弟到八集街老中医那看了腿、下了退烧针,回到太山街都深夜了。
接连几天,二姨姐都在家里,照顾老太太和一帮半大孩子,无意间透露出二姐夫这段韶光冷淡,可能嫌弃自己不识字的缘故,自己也以为配不上,赞许退婚,婆媳不成,往后可以当个亲戚走。
瘸腿婆婆一贯还不知这事,听了往后气坏了,找来儿子一通训斥,说屯子儿媳妇就要找二姨姐这样的,不识字、事情少、会一门心思过日子、旺夫旺家,儿子要敢悔婚,她也不活了,出门就买瓶农药。
几个弟弟妹妹也站在二姨姐这边,一口一个嫂子,喊得二姐夫没了主张;后来他那个间歇式癫痫病的老爹听闻此事也回来了,拿着鞋底怒冲冲地跑到学校,警告儿子,“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咱们这样的家庭,找到了永庄媳妇,是高攀了,别认识明晰几个狗尾巴圈子,就傲得不是你了。”
经由自己的反复思考,二姐夫“服从”了家族的压力,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的按照约定,于1984年中秋节迎娶了二姨姐。
9.二姨姐旺了两家
二姨姐嫁到太山街往后,知道二姐夫心里有些疙瘩,凡事迁就他,湖里田里、家内家外都一力承担了起来,让二姐夫专心教书,希望他事情上能做失事迹,转成民办西席,再朝前更进一步,转成公办西席。
要说婆婆的眼睛真准,二姨姐真是旺夫,太山街的地皮少,只有几亩水旱田,不足二姨姐一个人干的,她在永庄,家里几十亩地都不怕,来到婆婆家,干起农活切实其实是卸下了几十斤沙袋轻松的跑。
干活之余,没有文化的二姨姐,在街里生活了两年,眼力练出来了,她利用家在太山街附近的上风,学着在街里做起了小买卖,一开始是带着瘸腿婆婆和癫痫病公公、小姑子、小叔子一家老小炸油条、卖豆腐,生芽菜,什么挣钱干什么。
那时徐海一级公路刚开通,二姨姐就在太山街路边做小买卖,忙的脚打后脑勺,但赢利也是哗哗的,饭都顾不上吃。
在赚了辛劳的第一桶金后,二姨姐买了一套二手煤球机、租了她婆婆奶(婆婆的婶子)的一处偏僻的屋子卖煤球、由于地方开阔,还顺带看自行车、卖大碗茶;
后来婆婆奶去世了,煤球厂所在的空地,由于建一级公路被挖了一个大坑,别人以为风水不好。二姨姐考虑到小叔子成绩不好,往后没出路,老家的宅基地太小,干脆把那个地方低价买了过来,又拉了几十车矿渣,给填坑了。
后来太山街扩建,那个以前无人问津的煤球厂的地方,反而成了好地段,大赚一笔。
进入90年代,二姐夫在太山中学干得不快意,六七年了,还是个民办老师,转正无望,他教得没劲,就齐心专心研讨他的电器修理爱好。
那段韶光,二姨姐的煤球厂不错,他就辞职来煤球厂帮忙了,夏天煤球厂没买卖,他利用自己电器知识,在煤球厂附近开了一家电器维修铺,买卖一开始一样平常,由于煤球厂在徐海公路国道阁下,抛锚的汽车比较多,电器维修铺逐步开成了汽车修理店,这是第二桶金。
二姨姐虽然没有文化,但识人很准、处世精明 、能说会道,长于根据街面市场行情,组建得当的团队,找准机会,就大胆地干。
即便二姨姐连生三个儿子的孕期、月子里和孩子小的时候,她也泼辣辣地遥控指挥家里的煤球厂、汽车修理店,后来又开了一家羊肉馆,让二姐夫一家人,各司其职、都有活干,二姐夫后来越来越省心,家里的统统都交给了二姨姐打理,他反而成了二姨姐的“贤内助”,帮她写写记记,辅导孩子学习。
二姨姐把太山街一大家张罗起来的同时,也拉拔起来了永庄的三兄弟。
大姨哥虔诚诚笃、能吃过苦、不善交际、动手能力强,二姨哥性情爽朗、头脑灵巧、能说会道、喜好朝外跑,二姨姐投资让两兄弟合资开了一家铝合金门窗加工店 ,一个在店里加工,一个在各州里、学校、公司机构发卖。
90年代初,城镇化加快、村落庄培植和老房翻建活儿较多,两兄弟稳扎稳打,把门窗买卖干了起来,后来地皮不种了,家里子女也参与门窗高下游加工和发卖网络。
三姨哥中专毕业后,就分配到徐州某变压器厂事情了,人为不高、比较稳定。他节假日去太山街,看不识字的二姐买卖做得红红火火,一天赚得比他半个月还多,心生倾慕,就有了辞职的想法。
二姨姐知道后,让他稍安勿躁,先把变压器厂的技能节制、把厂里的老师傅结交后,再考虑辞职,中专毕业,成了技能职员,不能白白进厂;她告诫三弟,“不能没吃饱饭、就赶厨子走;艺不压身,挣钱不在一时。”
不得不说,没读过书的二姨姐,这方面真的很聪明,三姨哥抱着“偷师学艺术、结交大拿”(厂里的老师傅)的想法,又在厂里混了五年,然后才出来单干,刚开始干的是高低压配电柜的组装糙活,后来,逐步的开始做硬件、软件和调试的一体化,一步步做大了。
现在公司平时十几个闇练工、旺季的时候将近三十人,捡着一些大企业看不上、小企业做不了的活儿,由于市场定位准确,每年买卖不愁。
此外,他变压器厂结交的一些老师傅,也给他忙了大忙,一是给他先容业务、二是帮他业余调试,有的退休后,就被他返聘过来了,把自己的公司的技能实力提高到了国营变压器厂的水平。
10.永久好奇的二姨姐
2001年,因大儿子去徐州一中读书,二姨姐在徐州买了第一套房,后来一发不可收,考虑到三个儿子,为公正起见,一人又给买了一套。
后来以为还是徐州机会多,干脆把太山街的几个店给了小叔子、小姑子经营,她和二姐夫到了徐州宣武市场,承包了三间柜台,专营门窗、地板、布帘等买卖,也想的是三个儿子,中庸之道,一人一摊事儿。
2005年,三姨夫去世前,二姨姐的宣武市场买卖,已经很红火了,三姨夫的所有开销,都是她出,即便是如此,三姨夫节省了一辈子,还是一包方便面都要等快过期了才乐意吃。
二姨姐也是没办法,心疼老爷子,只能编各种情由,衣食住行的东西高价说低价,让老爷子大胆消费;由于三姨1994年的溘然离世,子欲养而亲不待,让她心存太多遗憾。
三姨夫老了往后,二姨姐也就逐渐定居在徐州了,宣武市场买卖不好后,她又和二姐夫依托徐工集团,开了一家装载机、压路机等特种设备配件厂,也是想图个稳定,由于年纪大了,身体差了,钱也赚的差不多了,求稳为主,不能像以前连白加夜的干了。
听说,前几年在徐州高铁开建前,她在绿地高铁东城买了一层四户,均价才4500,又一次妥妥地抄了一个底。
她的一个儿媳,比较聪明,把那一层楼面装修成了民宿酒店,以网络办法推介了出去,二姨姐年近60,对这种发卖策略很感兴趣,有段韶光围着儿媳问这问那,保持了极大的好奇心,这大概是她大半生爱折腾、敢于考试测验的源泉。
1962年出生的二姨姐,现在身体上退休了,精神上仍旧保持着兴旺的生命力,大孙子现在二年级了,她在接送孩子读书的同时,和孩子开始一起学习,当然紧张是语文,孙子是她的好老师。
小时家穷、婚后太忙,花甲之年的她,终于有韶光、静下心来,读书认字了,以尝当年失落学的遗憾。
人的生平真的很短,像二姨姐这样不识字、辛劳大半辈子,从永庄乡下,一步步走进州里、郊区、市里开枝散叶,又拉扯了两大家族支属的,真是百里挑一。
在她身上,突显了徐州传统妇女的勤苦善良、乐不雅观坚韧、联络互助的性情,更印证了改革开放给国人带来的四十年的激荡岁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