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前,他建了自家的木楼,在这栋木楼里,他过了生平,拉扯大了7个子女。
前几年,寨子里一棵萎靡多年的老树溘然迎来“新生”,抽枝萌芽,老人为此很愉快,常会向人念叨。
但他从没想过,耄耋之年,这栋已破旧不堪的老楼,也会“新生”。

一群年轻人来到湖北土家族自然村落枫喷鼻香河,从里到外,彻底改造了一遍,老旧吊脚楼变成了既古典又当代的“新民居”。
屋子变了,寨子里人们的心,也就变了。

折叠门是一条槽门吗_土家村寨枫喷鼻香河木楼更生追回落后的三十年 推拉门

2020年8月3日,树林掩映中的枫喷鼻香河。
自民居改造以来,村落民老旧的吊脚楼大部分调换容颜,成了“山间别墅”。
新京报 王颖 摄

48个火塘

一个火塘便是一户人家

曹之和是寨子里年纪最大的老人,往上三代,都成长于枫喷鼻香河。
曹之和还记得他小时候的寨子,一个封闭的、三排民居的寨子,有48个火塘,每个火塘便是一户人家。
寨子只有一条东西的街道,两头有“槽门”,只有走槽门可以进出寨子。

曹之和是村落里年纪最长的老人,每天坐在自家改造后的木楼前,有时候会给孩子们讲寨子过去的故事。
新京报 王颖 摄

太阳不大的时候,曹之和也会在寨子里转转,给晚辈们和外来人讲当年的故事。
从原来东槽门的位置,走到西槽门,一起走一起讲,槽门早就没了,但影象还在。

原来的东槽门外,一棵古桑树和一棵古梓树相对而立,每棵都有数百年的历史,还有一棵古茶树倚在峭壁边上。

曹之和13岁的时候,寨子被强盗烧成了平地,故里也被火烤焦,桑树再也没活过来,梓树数十年一贯坚持着半去世不活的状态,近几年居然缓了过来,重新郁郁葱葱。

曹之和的父母也去世于强盗之手,几年后,在亲戚朋友的帮助下,还是少年的他在原址重修了自己的屋子,“那时候没有车,全靠人力,去很远的山里伐木头,沿着山路拉回来,锯成木板,一点点把屋子重盖起来了”。

枫喷鼻香河的老屋子,都是传统的土家族吊脚楼,脚下是空的,用来养猪、养鸡等,上面住人,再往上,一样平常还有一个阁楼,不能住人,但可以放粮食、农具等。

村落民邓世选家,一侧的屋檐下垒着买好的灰瓦,他准备下半年把厨房改造了。
新京报 王颖 摄

盖屋子用的木材,都是山里的杉木,村落民们祖祖辈辈种杉树,杉树木质细腻、结实,处理之后,可数百年不坏,但随意马虎失落火。

80岁的谭显文家,就曾由于意外失落火而烧毁。
在谭显文家,他指着阁下的一块空地对新京报说,1981年,屋子意外失落火,他们一家人,“就剩身上穿的衣服”。
一穷二白的他,在政府和亲朋的帮助下,重盖了屋子,“没吃的,政府救助了一部分,村落民们增援了一部分,30个人帮我盖屋子,盖了整整3个月,一共2700个工,没人要工钱,乃至连肉都没有,每天就吃玉米、土豆饭”。

木楼重生

用改变屋子撬动生活

在亲手建起来的木楼中,曹之和抚养了7个儿女,看着他们成家、盖屋子、如今,已是四世同堂。

没想到的是,在他耄耋之年,屋子还会迎来一次天翻地覆的变革。

2017年,通过东西部协作操持,履行“枫喷鼻香河益贫村落庄操持”,同时由中国农业大学李小云老师团队供应技能支持,帮助村落民改造民居。
每一家民居改造完成,可以得到6万元的无偿补助。

那一年,一群年轻人来到了这里。
团队刚来的时候,没有硬化路,只有一条土路,寨子里人畜混居,到处都是粪便,一下雨就没法儿下脚。
村落民们的木楼都很矮,屋里惨淡湿润,一股霉味儿,“觉得比山外至少掉队30年”。

是什么造成了穷苦?做扶贫事情多年的李小云总结出一个答案,“传统与当代的永劫光脱节,是造成这些深度穷苦村落构造性穷苦的主要缘故原由之一”。

如何才能让村落民们传统的生活与当代对接呢?李小云以为,屋子是一个契机,对村落民来说,他们一辈子的生活,都和屋子连接在一起,屋子是最随意马虎撬动他们传统生活的支点。

枫喷鼻香河的屋子都是木制吊脚楼,极具民族特色,但同时也非常不便于生活,而且卫生条件极差。
他以为,可以通过改造的办法,以屋子为载体,输入当代生活办法,输入现代价值。

闲不住的曹之和老人在自家的吊脚楼前,他正在检讨晾晒的豆角有没有干透。
新京报 王颖 摄

曹之和的屋子是第一批参加改造操持的,工人们把原来迂腐的木板墙重新打磨、上漆,补上空缺,把猪圈、鸡圈迁到野外,在木楼中建了当代化的卫浴、厨房举动步伐,此外,还升高了阁楼,变成正规的二楼,在二楼嵌入了当代化的客房。

这些客房可以接待游客,既能让村落民和“城里人”产生联系,也是一项可以长久经营的家当。

游客进家

让生活重新有了希望

枫喷鼻香河四周都是大山,唯独东边有一个缺口,每天的第一缕晨曦,都从这里照进寨子。
寨子的最东边是谢良华家,他家正对着缺口,站在改造后的二楼露台上,可以第一个看到朝阳。

两个放暑假的孩子在村落里的木楼上自拍。
新京报 王颖 摄

吃过早饭,客人出门了,谢良华打扫了客房,换上干净的床上用品,把床单叠成一朵花,放在大床的中间。

做完这些,他又骑着摩托车下山,去镇上买点儿食材。
他的母亲坐在厨房门口,悄悄地看他远去。

谢良华的母亲是低保职员,几年前得了脑梗,除了用饭和睡觉,白天大部分韶光都坐在这里,险些不说话。

白天的时候,谢良华的母亲大部分韶光都坐在自家厨房外的台阶上,几年前,她得了脑梗,互换不便,很少说话。
新京报 王颖 摄

谢良华读书不多,年少时就出外学徒,学了一门厨师的手艺,结过婚,又离婚了,多年一贯在山外打工。

几年前,谢良华的爷爷、父母相继染病,他不得不回家照顾病人。

谢良华的屋子是父母留下的,和其他屋子一样,低矮、迂腐、惨淡、湿润,人住的屋子和猪圈在一起,卫生堪忧,这或许也是村落里人以前多病的缘故原由之一。

回家之后的谢良华,面对破旧的屋子和屋子里3位病重的老人,他一度绝望,“有时候我乃至会想,假如3个老人再活20年,那时候我50多岁了,我还能干什么”?

2019年,爷爷和父亲去世,只剩下脑梗的母亲,但谢良华依旧出不了门。
而且,为几位老人看病,险些掏空了家里的积蓄,“那是我最难的时候,完备看不到未来”。

当时,村落干部劝他改造自家的屋子,而且他有手艺,改造之后,还可以在家里为游客做饭,“如果屋子太破,有谁乐意在家里用饭呢”?

谢良华找亲戚朋友借了钱,再加上助贫项目的补助,把自家屋子改造了,猪圈拆除,屋里添加了卫生间、浴室,还在二楼嵌入了两间客房。

村落民们在老旧的木楼里加装了当代化的卫浴。
新京报 王颖 摄

“现在压力更大了,由于要还债,但也不再绝望了。
”实际上,自去年开始,寨子里就有了游客,谢良华也开始为游客做饭,每人每顿50元,他可以分到45元。
今年7月,他的屋子改造完毕,也开始承接住宿业务,“我有手艺,也不怕辛劳,就怕没有机会”。

新的家园

外出的村落民回来了

谢良华是被迫回村落的,但民居改造开始后,有更多的年轻人开始主动回村落。
曹之和的孙女曹坤便是个中之一。

曹坤一家4口,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妹妹上大学。
曹坤大学毕业后,一贯在州府恩施做西席。
还在恩施买了屋子,如无意外,未来会在那里彻底安居。
她从小终年夜的寨子,则成为偶尔探亲时才会回来的地方。

但民居改造改变了她人生轨迹。
2019年,她家屋子开始改造,她和父亲备好木料之后,父亲连续外出事情,家里的改造事情,大部分都是她在照看。

今年年初,曹坤干脆辞职回家,并参加了本地的储备干部考试,成了一位村落里的储备干部,彻底留在了这里。
半年来,她和妹妹两个人完备卖力了自家屋子的改造。

曹坤家的院子不大,院子表面是一道斜坡,沿坡而上,门口两根歪歪斜斜的木杆子,搭起了一座稻草顶的寨门,稻草刚刚铺上,还没完备建好。
正对着寨门的院子另一侧,有一座竹子的秋千,那是曹坤和她父亲两个人亲手做的。

曹坤给两片劈开的树干上漆,她打算将两片木材拼起来做个桌面。
新京报 王颖 摄

院子里散落着各种形态的树干、树根、树枝等,还有胶水、角磨机、尺子、绳子等工具。

几个人坐在小板凳上,有曹坤、曹坤堂哥曹森林,还有同样从表面回村落的副布告陈林。

他们把各种山里捡来的材料加工成工艺品:一截坑坑洼洼的树根,打磨之后,做成花盆;成捆的野茶树枝,剪成小段,和干花一起用胶水粘起来,再加个低廉甜头的木框,便是一幅“树枝画”;一棵小茶树,种在树干挖出来的木盆里,便是一个盆栽……在他们的家里,手工制作的装饰品随处可见。

陈林帮助曹坤家低廉甜头手工艺品,材料都是山上找来的树枝、树根等“废物”。
新京报 王颖 摄

陈林也是本村落人,退伍后一贯在外做生意、打工。
几年前,还乡参加村落里的事情,民居改造快结束了,他打算教大家低廉甜头各种手工艺品,曹坤家是第一家,后面还会有很多家……

家园之外

漫山遍野都是摇钱树

枫喷鼻香河地处深山,自然资源丰富,山上茂密的树林里,不仅有各种季候的菌子、野生的猕猴桃、拐枣、木瓜,还有成片的国家一级保护植物红豆杉。
就在刚进寨子的山坡上,一道山泉倾泻而下,山泉阁下,还有一颗长在石头缝里的红豆杉,这棵树被村落民们称为最倔强的红豆杉。

树林掩映中的枫喷鼻香河。
新京报 王颖 摄

山上还有浩瀚野生的茶树、竹子、野花,以及村落民们栽种的杉树,这些树木经年累月地成长,多有巨大的古木,也有去世亡干枯的树干、被风刮折的树枝、被雨水冲刷出地面的树根……

“过去没改造民居的时候,这些根本没人要”,陈林说,尤其是树根,“烧火都嫌弃,太硬了,劈不开、烧不透”。
山里的野果也很少有人采摘,交通不便,采了也没地方卖。

民居改造开始后,这些都成了宝贝。
没人要的树根、树干,随手捡回来,稍作加工,便是一个天然的装饰品。
如果从网上买做好的成品,每一个都得数百上千元。
山里的野果,则是酿酒的绝佳材料,自酿的高度玉米酒,泡上山里的猕猴桃、木瓜、拐枣、红豆杉籽等,一段韶光后,口味绝佳。

DIY不是年轻人的专利,谭先文家有一排大桶的自酿酒,每一桶泡着不同的野果。
62岁的曹之菊家里,则有许多手工艺品:半片树干打磨光滑后,装上几根木棍,倒过来便是一个长条凳;一节树根打磨成落地的衣架,摆在床边;歪七扭八的床架,也是他们在山里捡来的树枝和树干,然后请木工打造的;还有床头柜、桌子、椅子,全都是这么做成的。

曹之菊的家,就在当年被强盗烧毁又重生的梓树下,数十米高的树冠,中午时分可以遮住半个院子。
她的生平中,绝大部分韶光在这棵树下度过。

几个村落民在曹之菊家的房后闲聊,他们面前是一个正在建筑中的小广场。
新京报 王颖 摄

上世纪八十年代,她和丈夫重修了老屋子,后来在这里生养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如今,孩子们都在外打工,孙子也被带走了。

这次改造屋子用度是孩子们掏的,但他们没有哀求孩子们回来帮忙,全都是老两口看着改造完成的,包括打造家居、装饰品的木头、树根,也是两个人一点点从山里捡回来的。

在家务工

村落里建了藤茶基地

枫喷鼻香河山上的一片茶园里,几个村落民正在锄草,便携式的割草机背在身上,旋转的刀头发出嗡嗡的声音,草屑四散。

这是一个藤茶基地,2018年,当地引进农企,流转了数千亩地皮,栽种当地特产的藤茶,藤茶是一种药茶,也可以作为普通的饮品。
大山里的枫喷鼻香河,地皮资源丰富,每家都有数十亩山地。
但在过去,这些山地主要栽种玉米、水稻、红薯、土豆等,“用饭问题不大,但赚不到钱,很多人都不种地,外出打工了。
”曹森林说。

流转了地皮之后,枫喷鼻香河的村落民们可以得到地皮流转的收入,也可以选择在藤茶基地就近务工,再多一份收入。

曹之和的三儿子夫妻俩就在藤茶基地干活,这几天的事情是锄草,锄1亩地160元,一个人一天可以锄1亩多。

村落民们在藤茶基地锄草,每锄一亩160元。
基地的地是村落民们流转出去的,村落民又在基地里打工,可以多得一份收入。
新京报 王颖 摄

由于路远,务工的村落民中午大多不回家。
三儿媳妇给曹之和留了午饭,自己热一下就可以。
曹之和说,他本来不须要午饭,但孩子们怕他饿着。

实在,在过去的生活中,村落民们都是一日两餐,这也是曹之和说不须要午饭的缘故原由。
但民居改造后,当地的扶贫干部、助贫企业的派驻职员以及游客,带来了不同的生活办法,大部分村落民也改成一日三餐了。

曹之和家对面的廖红玉家,原来是村落里唯一的砖房。
如今也通过改造装修,变成了木板外墙的楼房。

廖红玉家的屋子,原来是村落里唯一的一栋砖房,如今也改成木楼风格了。
新京报 王颖 摄

廖红玉的丈夫也去基地锄草了,她在家里看孙子。
改造房屋险些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而且由于要看孙子,他们夫妻无法再出远门。
丈夫有一个农用车,帮别人拉货,买卖少的时候,也会去藤茶基地干活赢利。

参与变革

自己改变自己的生活

同样是就地取材,本日的枫喷鼻香河人,把原始的素材做成工艺品。
但对过去的枫喷鼻香河人来说,只是穷苦和闭塞之下的无奈选择。
人们在山上伐木建房,树干做梁、柱、墙壁,剥下来的树皮压平后做瓦,这样的屋子,梁、柱和墙壁数百年不坏,但瓦用不了10年就得换一批。

村落民邓世选的家里,就有一间“树皮瓦”的屋子。

邓世选的房后,还留着一间以前养猪的低矮木屋,树皮房顶已经朽烂,有小树在屋顶上生根。
新京报 王颖 摄

从村落庄的中央,沿着一条硬化路一贯上山,大约一公里旁边便是邓世选的家。
这条路上只有他们一家人,路是枫喷鼻香河村落所在的盛家坝镇为他们一家修的。
他自己卖力挖路基,镇里出钱硬化。

盛家坝镇党委布告李华军说,这是当地脱贫攻坚中普遍的做法,所有的活动都鼓励村落民们自己参与,村落民做好根本,政府出钱完成。
包括打造家当、修路、改造整体环境等,“我们会由于一家人而修一条路,但条件是他们自己也要参与修路的过程。
比如我们可以免费发放美化环境的花苗,条件是村落民要把自己的院子整顿好,竹篱扎起来,地平整好。
他们自己参与了,才能真正持续下去,这也是引发内生动力的路子之一”。

“参与感”是一个颇有人文色彩的词汇,李小云希望改变生活的过程中,村落民们自己参与个中,乃至成为主导者,由于他们经历了从传统到当代的过程,会自然而然地融入到新的当代生活中。
以是,民居改造中,团队只是做了方案,规定了基本哀求,比如要有当代化卫浴和厨房,客房要有干净整洁的床铺等,其他事情都是村落民们自己完成。
乡亲们像以前一样,自己盖自己的屋子,自己装饰自己的屋子。

村落民们不会用“参与感”这样的说法,但他们有同样的自觉。
曹之菊会向每一个客人先容,他们老两口是如何从山里捡回木头,如何拜托木匠打造他们想要的家具。

曹坤则沉浸于亲自打造家园的过程中,她随着堂哥、布告他们,开车上山,在山里探求枯树干、烂树根,费尽周折拉回家,琢磨每一件材料的用场,包括数百斤的大树根,“这个打磨一下,倒过来,便是一个桌子的支架,再劈开一截树干,拼起来做个桌面。
”她说。

走向网络

当手机成为生产工具

8月3日傍晚,晚饭后,曹坤的家里聚拢了几个年轻人。
她和妹妹,堂哥曹森林、曹森林的女儿、回村落事情的布告陈林都来了。

房檐上的灯笼已经点亮了,灯光把廊柱、飞檐、墙壁映的通红。
屋里的桌子上,摆着一套直播的设备,几个人正在调试设备。

枫喷鼻香河的民居改造即将进入尾声,38户人家,34户常住家庭,除了几户不打算改造的之外,近30户人家今年之内都会改造完成。

曹森林是村落民小队的队长,陈林是上级行政村落的干部,曹坤是储备干部,他们须要考虑未来的事情了。
他们打算用直播的办法,让更多人知道枫喷鼻香河,在这之前,他们要确定直播的内容,探求能引起人们兴趣的东西。

8月4日下午,应新京报约请,枫喷鼻香河还在新京报村落庄频道进行了一场直播,这也是民居改造之后的第一场直播,主持人便是回村落的大学生曹坤。

曹森林的女儿坐在客房里,测试直播设备。
民居改造靠近尾声,村落里购买了直播设备,打算在网上进行直播。
新京报 王颖 摄

对村落民们来说,直播并不陌生,不少年轻人本身也在玩直播,但直播全体村落落,在当地仍是新鲜的。
有村落民穿起了土家族的民族服装,有人在家门口远远地不雅观望。
曹之和讲述了古村落和古树的故事,谢良华在自家的厨房里,用柴火灶和生铁大锅炒了一份本地产的蕨根粉……

在枫喷鼻香河之外,州里的干部们也在考虑未来的事情,盛家坝镇党委布告李华军见告新京报,当地政府打算把枫喷鼻香河打造成一个网红基地。
第一件事,是在枫喷鼻香河举办两届农人网红培训班,在盛家坝镇乃至恩施,更多的村落落,都有类似的条件,“光完全保留古村落的村落庄就有5个,还有很多类似的山中村落,都可以从枫喷鼻香河借鉴履历”。

此外,当地镇政府派驻的干部、实行枫喷鼻香河益贫操持的团队,和中国农大李小云教授的团队,则在加紧进行村落民的培训:客房里的被子要怎么叠、毛巾该怎么放?是否须要添几个装饰品之类,都要手把手地教。

故事开端

民居改造并不是结果

8月5日早上,曹坤接到了一个订单,有一个20人旁边的团队,要来枫喷鼻香河旅游住宿,操持住20天。
曹坤算了一下,村落里客房刚好能接待。

吊脚楼的房檐上,挂着崭新的红灯笼。
在枫喷鼻香河,这是每栋木楼改造后的标配。
新京报 王颖 摄

枫喷鼻香河的客房,采取互助社经营的办法。
互助社是在新湖团队和李小云教授团队帮助下,于今年成立的。
卖力人是队长曹森林,详细操作的是曹坤,互助社统一经营、统一标准、统一做事,所有来客,不论是住宿还是用饭,都在互助社结账,之后互助社将总价的90%返回给详细接待的村落民,剩下10%,一部分用于互助社的基本运转,一部分在年底给村落里的老人、低保户、五保户平分成。

“客房是村落民对接当代化的家当,同时也是全体村落庄进入当代化的出发点,”李小云说,“经营客房,不但是为提高庄家个体的收入,也是在探求一个共同富余的路子”。

2020年5月1日,互助社正式开始经营,只管受到疫情和大水的双重影响,但两个多月的韶光里,20多家民居,仍旧有15万旁边的收入。

“2019年,枫喷鼻香河就脱贫了,”队长曹森林说,“去年枫喷鼻香河建档立卡的穷苦户,人均收入超过了7000元。
但如果没有这个民居改造操持,脱贫后的人们,转变生活办法的过程,可能会良久。
也有可能木楼被推倒,盖成千篇一律的砖房,还有可能脱贫的人们逐渐移居山外,留下空空的村落落……”

有时候,曹之和老人也会拄着拐棍在寨子里转转,这个他从小终年夜的地方,如今已经变得快不认识了。
新京报 王颖 摄

屋子是村落落的一部分,也是村落民们最主要的生活资料,一栋栋当代化的村落庄“别墅”,意味的不仅是收入的变革,更是生活办法的变迁。
它吸引了曹坤这样的年轻人,也改变了曹之和这样的老人。
对他们来说,民居改造的完成,不是一段村落庄故事的结束,正好相反,是故事的开端。

新京报 周怀宗 拍照 王颖

编辑 张树婧 校正 危卓 李世辉

来源:新京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