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乐楼建筑形式乐楼,即是舞楼或戏台,寺庙附属的一种永久性的固定建筑,它是专门唱神戏的地方,即所谓的“庙台”。
目前所能见到的乐楼,除山西的元代戏台外,在晋、绥、察、冀等地大都是明、清两代建造的。凡是有庙的地方,险些都有乐楼,这浩瀚的乐楼为戏班供应了演出场所。
从建筑形式上讲,乐楼分四种类型:
一曰歇山顶式。这种乐楼的顶部前后两出水,呈三角形,建筑形式古拙,年代也较早,一样平常是明代的建筑。像张家口市内武城街山东馆巷的“大王庙”乐楼,上堡圈里庙台乐楼,均属此类。
二曰卷棚式。这种乐楼的顶部为一出水,呈半圆形。此类乐楼一样平常是清代的建筑。塞北村落庄里的乐楼大多是这种形式。
三曰卷棚歇山顶式。这种乐楼的后台部分屋顶为歇山顶,前部分为卷棚式。它的建筑年代一样平常较晚,大多是嘉庆往后的。
四曰大殿式。这种乐楼建造精细,顶部像大寺庙里的大雄宝殿,飞檐斗拱,气宇轩昂。像现存在堡子里关帝庙的乐楼,即为此类,很有文物保存代价。
乐楼的台墩,一样平常均由长方形的石条垒成,其台墩高度分为两种:
一是站台子。这种乐楼的台高六尺,不雅观客须站于台下仰首方可不雅观戏。一样平常大的寺院在乐楼前宽绰的地方建站台。
二是坐台子。这种乐楼的台有三四尺高,不雅观客须坐在地上不雅观戏,许多县里小村落落的乐楼,均为此类。
(二)乐楼布局
乐楼,一样平常宽四五丈,进深六七丈。大多是由前台与后台两部分组成。中间以木制隔扇分开。隔扇上半部分是木制方格窗棂,下半部分是木头隔板。两旁有“出将”、“人相”的高下场门较为讲究的乐楼,在隔扇上方的正中,悬以匾额,两旁并配有八幅戏画。
前台面积占四分之三,一样平常有两根或四根“露明柱”(四根者居多),中间的两根“露明柱”侧,为演员演出区,旁边的“露明柱”间是放置场面的地方。
后台面积占四分之一,是演员扮妆、卸妆和安歇的场所。
有许多乐楼,旁边还配有耳房,将后台的活动天地大大地扩展了。
(三)几种分外建筑形式的乐楼
乐楼的几种分外建筑形式:
一是过道台子。像蔚县宋家庄龙王庙乐楼,据考证,此台为明朝嘉靖年间所建,它坐落在一个二米五六高的城门洞之上,上面唱戏,下面可以走人,走大车。
二是高台子。像宣化县塔尔村落的乐楼,它坐落在四米多高的台墩之上,演员、戏箱由阁下的阶梯上去。
三是双台子。像旧怀来城东街有座天齐庙,西街有座不雅观音庙,两庙中间盖有一座乐楼,如天齐庙唱戏,乐楼的中间隔板一插、不雅观音庙乐楼的前台就变成了天齐庙乐楼的后台。反过来也是如此。
四是品字台。像蔚县代王城街头有三座乐楼,成品字形,逢年过节,三座台上同时唱戏,打对台,热闹非常。
五是双层台。蔚县城北门外,现“蔚县戏院”处,有一座乐楼,高下二层楼、两班戏同时唱,情景颇为奇特。
六是山台子。张家口西面的云泉寺(俗称赐儿山),山门对面有一座乐楼,高高地坐落在陡峭的山坡之上。每逢四月初八庙会,不雅观客既能在山上看戏,又能将张家口全貌览无余。
七是山门台。崇礼县有座雄伟的陀罗庙,山门坐落在八级石条台阶上,高大的山门又宽又长。演庙戏时,关了庙门,不雅观客便坐在方砖铺地的庙院中不雅观戏。
八是花台子——布搭的乐楼。晋绥察都有这样的风尚习气,在元宵节和别的会期,都要在街头新搭“花台子”。也称“彩台”。
这种花台子是用木杆做架,蓝白黄红各色布匹缠搭,又以明镜、流苏、鸡毛等装饰而成,們俨然廊腰缦回,檐牙高啄,鲜艳都雅,巧夺天工。
一样平常是搭一层或两层,但也有搭三层的。
第一层供戏班演出。第二层陈设草扎戏剧人物;身着戏衣,大小与真人相仿。第三层仅放大鼓一壁。
以山西省长治市高河村落的花台子为例:
该村落有三十多名搭台的艺人,他们搭的有“上党楼”、“玉皇楼”、“长腰独盘楼”等各种形式。
“上党楼”为两层彩台,高17.5米,宽13米,深15 米,演出区9 米见方,台基赶过地面1.5米
旁边,用料需4至10米长杆 210根,二米旁边短杆 70根,各种布匹 600 米旁边。
乐楼。是宝贵的戏曲文物遗产。许多乐楼具有较高的建筑水平和工艺水平。
(四)乐楼照明
清代,草台班唱夜戏,乐楼照明用的是纱灯,油灯和油蜡。
油蜡,与现在见到的“地蜡”不同,它是用牛油或羊油制成的。灯芯是用一根苇子管,表面缠上线绳。制作方法是:将灯芯往油里蘸,不论牛油,还是羊油。里面都要搀上鱼油,没有鱼油烛炬就立不住。蘸一层礙固一层,然后再蘸一层,越蘸越粗,最大的油蜡,有人的胳膊粗细。
油蜡分量也不一样,有二两的、四两的、半斤的,还有一二斤的。颜色有红、有白,蜡皮上有龙凤图案,以及“福”、“寿”、“喜”字,很俊秀。戏台上用的油蜡都是尺半高的。
张家口的蜡铺有许多家,一样平常都在玉带桥一带,像边路街西的翠兰整年夜蜡铺路东的义顺魁、三盛和也都是大蜡铺,它们专门做蜡、卖蜡,门前挂的标志是涂着 12 种颜色的一块大木牌。
唱夜戏,前台口最少要放四根胳膊粗细的油蜡,每根二斤。油蜡都是放在灯罩里的,这些灯罩下面都有木头底座,底座有圆形、石榴形、梅花形,桃彤……灯罩是用红、黄、蓝、白等七色纸糊成的,台前摆成一排,煞是好看。木头底座都嵌镇在一个铁架子上,上面有插蜡的插子。
戏台上的照明,除了油蜡以外,还有油灯。戏台两边的露明挂上都钉有铁环,上面挂有铁制的油灯碗,里菌贮满了羊油。碗边有四个豁口,点看四根大拇指粗的棉花捻子。露明柱上的油灯也有灯罩,是个方木头架架,像风斗子,糊白纸,而留口子,罩里不罩外,怕风把灯吹灭了。
唱野台子戏时。庙上专派两个管台的人,每人手拿一把大铁钳,油灯起了灯花,光就发暗,管台人就用铁钳将灯花剪掉。如果红角儿登台,台下不雅观客为了看得清楚,就嚷“管台的,你把那灯头目给扭了!”台下的照明是安顿一个大铁锅,将粗棉花捻子点着,放在里面,并用石头压住。冬天则是用木头或煤坯垒旺火,一堆一堆的,既可照明又可取暖和。无论油蜡、牛羊油都是由庙上供应的。往后,油灯不用牛油或羊油,而改用麻油,戏班向庙上要麻油又成了规矩。三天一台戏,庙上要给戏班斤半油,这要写在左券上。实际上,庙上给的油总比这个数字要多。一台戏,戏演完了灯碗里剩下的油,叫“清灯油”。这些清灯油由几个箱馆私分。由于有这个规矩,箱倌们为了多分些剩油,戏演完、行头下箱时,油碗里纵然有油也故意说没油了,跟管台的说:“伙计,添点吧,拾掇不完台子。”一样平常情形下,一台戏演完大约能剩下三斤油。
“头戴箱”向庙上要的擦脸油,也能剩下许多,一天要的油足够三天用。戏班一进村落,“头戴箱”就向庙上要油:“本日有两个画脸的,给0.25公斤擦脸油吧!”
“哪能用那么多,喝油呀?”
“擦脸,一回擦不净,得两回才能擦干净”。实在这是哄生手的话,由于擦脸时,将油往草纸上倒少许,一擦就干净了。
箱倌们每人都备有一个油瓶子,桶里剩的好油按规矩归“杂衣箱”,剩下的这些油干什么用呢?一是吃,好油箱倌用来炸辣椒、烙油饼,二是卖给村落里人。至于澄碗油则是不干净的,里边有虫子、棉花毛子,既不能吃又不能卖,箱倌将这些油给了抽大烟的角儿,点了烟灯。为的是逢年过节,让他们给自己买点吃喝,同时,也为了让角儿上庙时多给要点“辛劳钱”。
张家口唱夜戏,有的戏班也用纱灯照明。纱灯是一个木头笼子,上面覆以白纱,村落庄一概是红蜡,里面放着蜡扦子,管台的瞥见不亮了,便上去捻一捻,拨一拨。否则,台下就嚷:“省下油往你家拿呀!”到了民国六七年,塞北戏班照明才有了“汽灯”。最早见汽灯是在张家口桥东一家叫怡安的大店铺。它家点出了两个小号的汽灯,人们盈衢塞巷地都去看奇异。不久,张家口的园馆班首先添了汽灯。开始只点一个汽灯。一个,人们就感到满台通亮,远非油灯、纱灯、油蜡可比。往后,汽灯就多了,而且无数也不一样,有200瓦、400瓦的,最大是 800 瓦的,点汽灯,在当时来说是一门技能活,打气过是要炸灯罩,打气不敷灯不亮,点起来耗的韶光又短。好的点汽灯把式。讲究会扎针、会打气。汽灯怕风吹,一路风,灯变成了半红半暗的颜色,台下嫌不亮,就要喊“师傅,打打气,扎扎针吧!”如节制不好打气或扎针的技能,炸了一个灯罩便是四个铜子,费钱不说,台下还给点灯的叫倒好,“怼”他。急得点灯的惊悸失措,满头大汗。当时,汽灯价格很贵,需几十块洋钱,一样平常的小戏班点不起。
点汽灯,要向庙上要石油,一个灯给1公斤灯油,两个灯2公斤,点灯的可剩0.5公斤油,放在油桶里,到了下个台口,就不用向社紧张油,而让他们将油折成钱付给他。一个汽灯点一天1吊钱,两个汽灯唱一台戏就可收入6吊钱。点汽灯钱,按规矩是由庙上出的。点汽灯的人不是属于戏班的人,戏班只管他用饭、住宿,别的什么都不管。戏班不但不给他们工钱,他们反倒要给戏班“垫班钱”。“垫班钱”没有去世规定,有给30吊、50吊、80吊的,还有给100吊的。点汽灯的人,为了揽戏班的点灯活,就得多给班主钱,否则班主就揽给别人了。谁给得钱多,班主就揽给谁,由于点汽灯这个活得利很大,三天他所耗费的本钱不过两块,而能纯挣 6块。
塞北戏班里,有几个点汽灯的好把式:
一个是“点灯三子”。此人姓王,张家口南郊老鸦庄人,当时年纪20多岁,小伙子生得俊秀,他自己下了一百多块洋钱的成本,买了两个汽灯。他点灯的技能也好,在张家口各戏班都揽过点灯的活。戏班管他用饭,他自己担上灯,戏班的大车给他拉上铺盖,随班到处串台口。汽灯的价钱由他自己跟庙上讲,戏班不干预。他向社紧张油、要酒。剩下油折价或卖钱,要的酒跟箱倌,场面、底包们一起喝。后来,他雇了个挑汽灯的,一头挑灯,一头挑大油罐。戏班里的年轻人都跟他混得很熟。张宝魁(艺名“筱吉仙”,晋剧名旦筱桂桃之师)与他是叩头把兄弟。张宝魁当时还是底包,挣钱很少,他母亲住老鸦庄,父亲又有点神经失落常,经济困难,常常花“点灯三子”的钱。点灯时,张宝魁给他打下手帮忙,有时,汽灯被风吹熄了,有时,汽灯被小孩用土打灭了,张宝魁帮他点油蜡。帮着点灯,还帮助他防止愤怒的不雅观客砸他的灯。
再一个是“点灯宗爷”。本名不详,保定府人氏,家住宣化北6公里的一个村落庄里。他汽灯点得好,常常随着长胜班。与班主王天恩论“爷们”。“宗爷”能说会道,江湖派头,戏班里上高下下都喜好他,村落庄里的社首也与他熟。
还有一个外号叫“老苍头”的,本名马金宝,点灯的技能也不错,他自己没有灯,用的是“小十二红”刘宝山的汽灯,挣的钱他与“灯主”四六提成。
电灯照明,则是往后的事了。开始有电灯时,戏班的老艺人还拿着长杆烟袋凑到灯前去点火,点不着心里还挺纳闷:“有光有亮,咋点不着烟呢?”可见当时戏班的人是多么不开化呀!
(五)打台——为新乐楼辟邪驱凶
新盖成的庙台,为辟邪驱凶,都要请戏班为其“打台”。此外,年终戏班“封箱”时,也要打台。
打台的主角是灵官,带二仙童。戏班视其职员多少,还可以上“文武天官”、“八洞神仙”、“九天仙女”等等。
打台所需之物有:一只活鸡,一个羊皮碗,一双新筷子。这些用具由庙首或园主准备。
灵官的脸谱,与判官相似,以赤色为主,上金粉,勾黑灰色云子,狰行吓人。衣饰是身披红靠,戴红扎,衬起双肩,旋起屁股。二仙童扮俊妆,戴双抓髻孩儿发,穿道袍,腰扎绦子。手拿簸箕,一只手拿打帚。打台开始,灵官、二仙童率众神仙上灵官念诗:“手持金鞭压金砖,灵霄殿前我为先;若问我的名和姓,吾神乃是武灵官。”道白:“吾神,灵官是也。奉了玉帝之旨,看往某某村落某某庙打台。众位仙家,你我驾云前往。”(众了局)
文武天官上场,吹牌子。两人舞蹈、打闹、亮相。折腾一番,了局。
灵官上。武场打〔戏场】锣鼓经。
灵官一手持鸡,一手特剑,做“跳判”舞蹈动作,打台的四角。打完台,将活鸡的头一拧,满台洒鸡血,用鸡血抹台柱,抹石砌,抹墙壁。意思是镇住鬼怪永保安然。
如果戏园有楼,灵官还得到楼上去打。
灵官打罢台,二仙童扫台。将鸡头放在羊皮碗里,碗底有个小窟窿,用一双新筷子和一根七寸长的铁钉,穿着羊皮碗的小窟窿,穿过鸡眼,然后,用红布包碗,将筷子拴在钉子上,吊在房梁上。戏班的人传言,说新盖的戏台,只有“打”过台往后,才能避免失落火、倒塌等灾害;戏班唱《大吊颈》、《杀子报》,《大劈棺》之类的凶险戏,以及动刀动枪的武打戏,不至发生失落手误伤等事件。
“打台”的韶光,一样平常是在起日子散了末了一场戏,更深夜静时。若是园馆,三更时分将门关去世,熄灭灯火,后台放炮,点上一盏阴暗做油灯。灵官在台上,念完诗就打台。村落庄小庙也可以在白天“打台”,打罢台紧接着开戏。
灵官由二花脸装扮。戏班传说打了台的人肯晦气,由于迷信,打台的事谁也不愿意干。这就须要庙首出赏钱。打台的赏钱是比较多的、一样平常要赏50吊。灵官独得20吊;二仙童分5吊、文武天官分10吊,别的 15 吊钱由箱馆、场面及其他上场人均分。
打完台,灵官的脸谱要拓下来,印在后台墙壁上,用以驱凶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