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吉卫东
不久前，一场大雪让峰峰银装素裹，寒风袭人。一个周日下午，笔者如约来到美雅小区，草坪上有孩童们堆成的雪人，仿佛在迎候笔者的光临。
外边雪窖冰天，然而走进通亮又整洁的两居室，屋里却暖意融融。宾主相互寒暄后，笔者落座咂口喷鼻香茶，瞥见茶几四角压有四只剪纸红蝴蝶，翩翩欲飞。
抬眼就能瞥见通亮的阳台边，放着一张简陋小木桌，上面堆满剪纸工具、图案资料和一沓沓剪纸作品。无论春夏秋冬，他就坐在这里，静心地剪上两三个小时。俭朴的家居陈设，颇有几分断舍离的味道。隐居陋室的这位剪纸艺术家，满头堆雪，一脸谦和、慈祥。提及剪纸，就打开了话匣子。
张圣明，男，1950年出生于峰峰矿区，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剪纸传承人，区文化馆特聘剪纸创作员，峰峰老年大学书法老师。他的剪纸技艺最早来自母亲的启蒙。从小耳濡目染，看母亲农闲时，盘腿坐火炕上，用巧手为亲友剪红喜字，过年剪窗花、花鸟虫鱼等纹样。母亲边讲民间故事，“给猴一棵树，给虎一座山”，边手把手教他，若何把一张红纸折叠、翻转像变魔术一样，剪出各种生肖小动物。高兴时剪个“喜鹊登枝”，剪个吹奏乐打的“老鼠结婚”，剪出愿望富余生活的聚宝盆和摇钱树，还有风趣可笑的小人，让哭闹的孩子转悲为喜，给乏味的童年增长些乐趣，也寄托着家人避祸和祈福的朴素心愿，成难堪忘的儿时影象。
他对剪纸的刮目相看，是退休后2007年在北京一家特教机构做生活管理员时，打仗到一些自闭症和孤独症儿童，在残疾老师辅导下学习剪纸技艺。既磨炼专注力，手脑并用还能帮助孩子们更好地发展，又能换取生活补贴。在这里，他有时欣赏到一幅十几米长的《清明上河图》剪纸长卷：光各色人物就有八百余人，各种畜生八十多匹，大小船只近三十艘，商铺楼阁三十多栋，各种桥梁也有近二十座。浩瀚的人物神态维妙维肖，呈现出繁华的景象，真是“致广大，尽精微”。没想到小剪纸居然还能表现恢宏场景和主题，令他叹为不雅观止和心灵震荡，受益匪浅。这冲破了他对剪纸的肤浅认识，便从此下决心研讨这门博大精湛的技艺。
看似平凡最奇崛，成如随意马虎却艰辛。他逐步开始痴迷于剪纸艺术，手指常磨出血泡和老茧。他会边剪边哼：“一把剪刀多厉害，能剪龙，能剪凤，剪的老鼠会打洞；能剪鸡，能剪鹅，剪出鲤鱼跃龙门。”剪纸是凝聚心灵的艺术，须要恒心、细心和几分天真。须要一丝不苟的功力，如稍不专心，手一颤，随意马虎剪断一眇小处，全体作品就会半途而废。在贰心里有一条民俗的河在流淌，飘落的纸屑犹如跳跃的音符，回荡在滏阳河柔美的臂弯里……
在阳台前，笔者看他正在创作的龙年剪纸《龙腾盛世》，剪刀随心走，高下翻飞，一条惟妙惟肖的“龙”型剪纸正在跃然纸上。你看！
龙鳞层层叠叠和髯毛细如发丝，见证着功力。剪刀的尖端犹如春蚕，在红纸上的不断翻转与“蚕食”，随着纸屑似雪花纷纭飘落。他把“千剪不断，万剪不乱”挂在嘴边。他用盲剪惊艳了我，龙的威猛气势逐渐从模糊走向清晰，还带有几丝魔幻味。
红纸剪刀巧存心，轻拿慢剪似行云。他以磁州窑梅瓶等器物为“主角”，将剪纸艺术融入磁州窑、响堂山石窟和黑龙洞等风景名胜等文化元素，形本钱身的特色。他有心把瓷瓶上龙威猛的真切地展现在剪纸中，极具装饰效果。他借鉴白底黑花瓷器上的鱼藻纹和牡丹纹，
张老师展示出凝聚贰血汗的代表作品有：《梅瓶瓷韵》、长卷《八仙过海》《太极拳图式》等，哇！
我又被面前的剪纸惊艳了！
当剪纸碰着太极拳，一剪之趣夺天工。他结合习练太极拳颐养身心的经历，还拓展剪纸题材。不辞辛劳网络资料、画草图、登门拜访老拳师，请教太极拳教练审核姿势、图稿，反复修正，历时整整一年，他精心创作出杨氏太极拳剪纸版图谱91式，剪刻细致入微，一招一式透出太极拳以柔克刚的神韵，受到广大太极拳爱好者的喜好，为我区全民健身运动贡献了一份心血。
他说每天三件事：剪纸熏陶情操，书法颐养身心，太极拳强健体魄。实际上，剪纸的阴阳、太极拳的刚柔和书法的形神，三者都融汇对立统一的传统文化精髓。这三大爱好让他受益良多，他老伴倾慕地说：他常年不注射吃药，就寝质量好，躺下不到三分钟就能安然入睡。
他有时睡觉前还在琢磨新题材，实力是靠作品说话的。二十年磨一“剪”，他被人们称为“巧男”，20年来共潜心创作1000余件剪纸作品。遍尝“苦涩”终有“回甘”，他的浩瀚作品在省、市、区级参展、参赛得到各级奖项。
谈到传承，如今年轻人不愿学这门看似呆板的手艺，面临后继乏人的窘境，他担忧这祖辈流传下来的技艺失落传。几年来，他就在区老年大学责任办多期剪纸学习班，学员中既有稚气未脱的孩童，也有精神矍铄的老者。他从阴剪、阳剪、圆形、椭圆到线条流畅和毛刺处理等技法，一遍遍示范，培训学员达100多人次。今年秋在区文化馆非遗中央组织下，他举办剪纸体验活动，让小学生及家长领略民间剪纸的独特魅力，纷纭为他竖起了大拇指。2023年他被付与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民间剪纸传承人。
张老师常扪心自问：我本日是不是又虚度了一天？不辜负每一段岁月，非遗传承不能丢。他说银发族也要一辈子学才行，脑筋不用要生锈，艺无止境！
逢年过节，将窗花等剪纸分送亲友、邻居，自己也会有点造诣感。他不忘老伴贤内助的默默支持和付出，买菜、做饭、家务活都揽下来，让他专心创作。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说话间，他拿出新创作的《龙腾盛世》贴在窗户玻璃上，顿时满屋喜庆！
谈到剪纸作品《龙腾盛世》，他激动地说：“看如今俄乌战役，巴以冲突炮火连天，老百姓命如草芥。一比拟，感到生活在和安然宁的中国，无比幸福！
龙年就要来了，我祝愿祖国这条东方巨龙，飞龙在天，龙腾盛世！
”
从张老师家出来，我感触很多：银发族虽然离不开柴米油盐，但也要把日子过得活色生喷鼻香！
2024年2月8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