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上班路比较近,走过去十多分钟。每天凌晨四点半,二妹就得起床。引火烧早饭,洗一脚桶衣服,烧猪食喂猪。要上班的她安排好孩子吃过早饭,她自己边划拉几口粥到嘴里,边叮嘱双胞胎儿子在家里不要吵架。随后带着饭盒,牵着小女儿连奔带跑的去五金厂上班。
婆婆不喜好二妹,连带着不喜好她的女儿,孩子出生后别说帮忙带一下,偶尔不骂已经不错了。以是,年幼的女儿常常随着她去五金厂上班。她在冲床干活,女儿就在阁下看着,也会被同事带去其他车间里玩。女儿玩累了,二妹就在冲床阁下地上铺一块纸板,让女儿躺着睡觉。车间里十几台冲床机声隆隆,二妹的女儿就在那里进入梦乡。
午饭,都是拿到五金厂蒸饭的。上班日,每天蒸两饭盒米饭,是那种铝饭盒。午饭韶光一到,二妹就拉着女儿去食堂间。找到自己的饭盒,放入网兜里,再拉着女儿连奔带跑的跑回家。双胞胎儿子在家里,她上班时总担心他们有没有斗殴,有没有跑河边玩。
中午回家,双胞胎每每已经等着二妹和妹妹了。二妹到碗橱里拿几个小碗,把食堂里蒸好的米饭给孩子们分好,急急忙忙炒个蔬菜,急急忙忙照顾儿女吃好饭。有时候小女儿不高兴跟去厂里,二妹就嘱咐双胞胎儿子带着妹妹。
数十年后二妹还清楚记得,有一次清晨实在来不及了,她独自跑去上班,把还在睡觉的幼小的女儿留在家里。等她放工回来还没到家,宅上嫂子见告二妹女儿在她家,怎么会在嫂子家呢?宅上嫂子说在家听到二妹的小女儿撕心裂肺地大哭,赶紧跑出去。只见在宅上公共水井上,二妹的婆婆拎着二妹的小女儿放在井口要把她扔井里淹去世。嫂子看到后一把抢过二妹的女儿,带回家哄了好久,并喂她吃了饭安抚了好半天。
从此,二妹和婆婆成了“仇人”!
进进出出再也没有叫过婆婆一声“阿妈”。提起婆婆,二妹就说“南间里”。在儿女发展的过程中,二妹那个退休工人婆婆有好吃的从来只给双胞胎孙子和外孙们吃,孙女从来没有份。哪怕她的独生子,二妹的老公一次次对母亲那种作为发脾气,他妈依然视孙女如无物。二妹婆婆那“重男轻女”的名声,也在全村落传开。
实在,二妹的婆婆有五个外孙女,有退休人为的她很宝贝外孙女们,唯独讨厌孙女。以是,好长一段韶光里,在二妹小女儿那小小的脑袋里有个疑问:南间里到底是重男轻女还是单单讨厌她?
纵然如此,二妹唯一的女儿也不缺爱。双胞胎哥哥每次被叫去南间里吃好吃的,就悄悄藏起来一部分给妹妹吃。有一次,南间里堂堂皇皇到二妹家门口叫双胞胎过去拿饼干吃,恰好放工的二妹老公走到南间里的门口很生气的责问南间里为什么总是厚此薄彼,并叮嘱双胞胎儿子也不要吃她的东西。南间里对着儿子一顿臭骂,连带把二妹和年幼的孙女一起骂,越骂越有劲的南间里拍着大腿口吐白沫折腾了半天。南间里的“恶”也从此传遍全村落。
前段韶光,二妹住了十二天医院,外孙女险些每天去医院探望
在双胞胎儿子十岁的时候,二妹夫妻在大队五匠组和亲友们的帮助下,在间隔南间里五十米处建造了两间大瓦房,那时候是1978年。
屋子是用煤砖砌的,便是那种很大的四四方方的煤渣砖。除了两间大瓦房,两边还有灶披间和养猪养羊的小屋。
屋子建成后,二妹站在空荡荡的新居子里愉快极了。
她唯一同父同母的亲弟弟站在身边,也很愉快的说:阿姐,你屋子造好了,往后双胞胎儿子一个一间结婚成家就行了。二妹很愉快的覆信着:是的,是的!
二妹,像是完成了毕生的大事,那段韶光里她很愉快。不仅有新居子住,还不用和婆婆做切近邻的邻居了,不用每天心惊肉跳莫名其妙被骂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