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2020年央视中秋晚会将在洛阳举办。洛阳的历史、文化、民俗都与中秋节有着极深渊源。洛阳与中秋节已相识千年,如今的重逢将碰撞出若何火花?
西汉墓壁画中的玉轮
中秋祭月,老月饼和瓜果不能少
洛阳中秋祭月,要用季候瓜果,乾隆《洛阳县志》说:“中秋,祭月,供月饼瓜果。”而中秋节前,正是各种瓜果成熟之时。清朝民国期间,洛阳瓜果市场集中在鲜果市街和集市街一带。
乾隆《洛阳县志》说,洛阳中秋节前上市的瓜类中,甜瓜有五种,而西瓜以“出县东南大屯者尤佳”。水果中,李子和梨则各有二十七种,石榴有九种,枣和葡萄有多种,而葡萄“白者尤佳”。柿子,“其种不一,最佳者名雁过红,出龙门山南南衙村落者尤佳”,其地在今伊川彭婆。
在洛阳周边各县中,孟津梨、伊阳枣、偃师葡萄、洛宁栗子等产量大、质量好,特殊是宜阳产的特色水果很多,民国《宜阳县志》说,该县的枣有神仙枣、王母枣、灵枣、拐枣,柿子有雁过红、八月红、水牛心、鬼脸青等,石榴有珊瑚榴、玛瑙榴、水晶榴、银含棱、水糖榴,还有木李、柑子、橙子、柚子等。这些瓜果,也在中秋节前行销洛阳,丰富洛阳的节日市场。
古城中秋
中秋节晚上,明月高升之时,陈设瓜果和月饼以祭月。祭月之时,由家长带领百口向月神见礼,然后家长将月饼按人数分切成块,每人一块,如有人不在家即为其留下一份,表示全家团圆。祭月之后,一家人分食月饼,谓之“愿月”或“圆月”。吃月饼的同时,不忘顺手将煮熟的豆荚撒到房顶上,听说,此乃送给嫦娥的宠物——玉兔的饲料。
在明清和民国期间,洛阳人中秋晚上祭月的月饼,有些是自家做的。首先用面粉做皮,包上白糖、芝麻、桂花等,外压玉轮、桂树、兔子等图案,然后在锅内烙制。这种低廉甜头月饼,紧张存在于南部深山区。而大部分家庭,是到市镇上购买糕点店制作的月饼。这种月饼,是洛阳传统月饼,俗称老月饼。
喷鼻香炉:老洛阳人重礼式,中秋祭月少不了焚喷鼻香上供,虔诚祈福。
“玩月”“送糕”、祭张峋,洛阳中秋风俗大不同!
洛阳地处山区,各县、镇、村落寨的中秋节风尚均不同,个中,洛宁、宜阳有“玩月”之俗,新安有“送糕”之俗。此外,洛阳古代每年的中秋节要举行要祭花神,尤其是在安乐窝敬拜“花神”祭张峋活动,尤为独特。
民国《洛宁县志》说:“八月十五中秋节,月上时,设几于庭,陈月饼、石榴、枣、梨、栗诸果以祀月,亲友相互招饮,谓之玩月。”民国《宜阳县志》说:“八月十五中秋节,献月饼,陈时果,酣歌饮酒,笙管嗷嘈,每至通宵,略如赏元宵之趣。”这两个县,中秋节除祭月外,还相聚饮酒,宜阳县是边歌边饮,并有笙管演奏,直至通宵。
民国《新安县志》还记载:“中秋,祀先祖;用面叠作数重,下大上小,内排列以枣,命曰枣糕,以枣糕、月饼、梨、柿、石榴视女,曰送羔(糕)。”这是说,中秋节要祭先人,女儿出嫁的家庭要做枣糕,父母带枣糕等去探望女儿,名曰“送糕”。
此外,洛阳是牡丹故土,传说中秋节是牡丹的生日,花农要祭花神,并建有花神庙。古代洛阳有两处大型的花神庙,都在南部山区。个中一个在嵩县北部的九皋山南麓的花庙村落,相传建于唐朝,庙中有泉,此庙颓毁于民国期间。另一处在嵩县、栾川交界处的杨山,又称药王庙,建于隋唐期间,颓毁于1958年,现经由重修,已非原貌。古代,这两处古庙都在中秋节举行庙会。
洛阳安乐窝有邵雍祠,古代每年的中秋节要举行敬拜活动,然则日行祭的工具不是邵雍,而是张峋。
张峋何许人也?张峋, 荥阳人。他从小就跟随邵雍读书,是邵役夫的二十四个得意弟子之一。他在洛阳读书期间,撰有《洛阳花谱》。张峋于宋英宗治平三年(公元1066年)任著作佐 郎,次年,任明州(今宁波)鄞县令。在任期间,他启动广德湖的管理工程,增加水田二千余顷。并在湖边引种牡丹,使广德湖成为牡丹的不雅观赏区。同时,张峋将牡 丹茶的炮制技法、牡丹酒的制作工艺,以及中秋节用牡丹茶祭月之俗传到这里。
张峋去世后,民立庙祭之。为什么中秋佳节祭张峋?由于中秋佳节是种牡丹的日子,每当此时,人们祭奠这位教种牡丹的县令。
张峋不仅在洛阳读书,而且在洛阳也任过京西运判,政绩卓著。因此古代的邵雍祠附设有张峋祠,每到中秋,花农致此祭张峋,也把他尊为“花神”。
唐代月宫透腿镜:左侧飞天嫦娥手持仙果,中间一株桂树,镜钮藏于树干之中;右侧为玉兔捣药,其下蟾蜍跳跃。
月神传说源于河洛大地
中秋节在唐代东都洛阳是个特殊的日子,由于月神嫦娥又被尊为牡丹花神,传说八月十五晚上是她下凡种花之日。因此,这天被称为牡丹的生日,晚上拜月,寄托了洛阳人愿望花开天下、富贵吉祥的欲望。按照东都的风尚,无论民间还是官方的拜月活动,都由女主人主持。
所谓拜月,便是拜祭月神嫦娥。嫦娥,是远古期间的洛阳女儿。嫦娥奔月,是产生在河洛大地的俏丽传说。
嫦娥,又作常娥、姮娥等。《山海经》称,嫦娥是帝俊之妻常羲所生。帝俊,即帝喾(kù)。常羲,又作常仪。历代文献对嫦娥为帝喾、常仪之女无异议。帝喾,称高辛氏,名俊,是黄帝的曾孙,三十岁就登上王位,成为五帝中的第三位帝王。
帝喾的都城,在洛阳市偃师市城关镇高庄村落。按《帝王世纪》等文献记载,帝喾有四妃:元妃姜嫄,生弃,是周族的先人;次妃简狄,生契,是商族的先人;三妃庆都,生尧;四妃常仪,生挚,曾接替帝喾为王,史称帝挚。帝喾有一女,即嫦娥,为常仪所生。因此,嫦娥生于偃师,是一位俏丽的洛阳女儿。
在洛阳,人们认为牡丹是嫦娥从天上带到人间的。北宋王仲甫《丑奴儿》说:“牡丹不好长春好,有个因依。一两枝儿。但是风光总属伊。当初只为嫦娥种,月正明时。教恁芳菲。伴著团圆十二回。”这样,嫦娥又被尊为花神,传说八月十五是她下凡种花之日。因此,这天被称为牡丹的生日。
花神庙品茗图
嫦娥不仅是牡丹花神,也被尊为百花之神,特殊是菊花之神。由于中秋节后,正是菊花盛开之时。宋代无名氏《金菊对芙蓉》曰:“……问花神何属,离兑中心。引骚人乘兴,广赋诗章。多少很多多少才子争攀折。嫦娥道,三种深喷鼻香,状元红是,黄为榜眼,白探花郎。”
古代的洛河边、嵩县的九皋山、栾川的杨山等,都建有花神庙,主殿为太阴星君殿,供奉的是嫦娥。每年中秋节,各花神庙都要举办庙会,举行请花神仪式。晚上,各庙要举行拜月活动,而最主要的供品是牡丹茶、牡丹喷鼻香。
在中秋夜,一些主要的赏月点,还成为主要的名胜,如洛阳的天津晓月、偃师的缑山夜月、新安的函谷晓月等。在这里,人们一代一代地讲述着嫦娥的故事。
制作传统月饼的模具
中秋节为什么要吃月饼?洛阳民俗传说有答案
中秋节为什么非得吃月饼、送月饼?这个问题,若想从正史中求得解答,恐怕是空辛苦量,但翻开《洛阳民俗传说》,那便随意马虎阐明——
相传,七仙女私降世间,与董永结婚生子。冷漠无情的王母娘娘知道后,派天兵天将下界,把七仙女又抓回了天宫。可怜的董永痛失落爱妻,直想一头撞去世,但念及儿子,不得不振作精神,开始了艰辛的养儿之路,并将儿子取名董卓(此董卓与三国奸雄董卓没紧要)。
某年八月十五,董卓与玩伴斗气,孩子们骂他是没娘孩儿。小家伙伤心难过,跑到院子里,对着天上的一轮圆月大放悲声。这声音传到天宫,惊动了太白金星。他 差仙鹤童子下界,把董卓驮上了天,并偷偷地把他带到了仙女们的住处。七仙女悲喜交集,抱住儿子大哭。众姐妹劝她:你与儿子难得一见,光哭何用?不如好生款 待孩子,给他留下个美好的回顾。七仙女一想也是,就把冰糖、蜂蜜、花生、核桃搅在一起弄成馅,用面包成状如圆月的大饼让儿子吃。
母子俩 正互诉思念之情,忽听天鼓作响,原来,王母娘娘听说董卓私上天宫,派天兵来抓他了。眼看董卓性命不保,太白金星舍下张老脸苦苦劝谏,王母娘娘这才网开一 面,赞许将董卓遣返人间。临别,七仙女将那个圆月形的大饼塞入儿子怀中,含泪叮嘱:回去让你爹尝尝,如此,也算咱百口团圆了。
董卓回到 人间,把圆饼奉给了父亲。董永手捧圆饼,泪如雨下,见其状如圆月,喃喃地称其为“月饼”。他舍不得独享月饼,便将其切成小块,叫儿子分送给全村落父老。后 来,董卓当了官,想起月饼,思绪万千。由于他与母亲是在八月十五相见的,于是每逢八月十五,他就嘱咐部下人做月饼,敬月神,并将月饼赠送众人。此风传到民 间,便有了中秋节吃月饼、送月饼的习俗。
连环画中的唐玄宗(资料图片)
洛阳中秋节名人小故事
唐玄宗是风骚天子,音告成就很高,相传《霓裳羽衣曲》是他创作的。不过,关于此曲的创作过程,历来有不同说法。一说是他中秋夜游月宫,将仙乐默记下来,整理而成;一说是他在三乡驿望女几山,归来作成此曲。女几山是熊耳山的余脉,今称花果山,位于宜阳县西南部,距洛阳市区约90公里。这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山,距唐代的三乡驿不远。开元年间,唐玄宗在洛阳和长安之间往来,曾在三乡驿驻跸。相传他望女几山而悠然憧憬,归来后创作了《霓裳羽衣曲》。
唐代洛阳大墨客白居易曾作诗《八月十五昼夜同诸客玩月》:月好共传唯此夜,境闲皆道是东都。嵩山表里千重雪,洛水高低两颗珠。清景难逢宜爱惜,白头相劝强欢娱。诚知亦有来年会,保得明朗强健无。这首诗紧张描述东都洛阳中秋夜月的美景,同时写出了墨客的伤感之情。
中秋夜,同样的月色,不同的心情。墨客李商隐写出:“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上苍夜夜心”,表达了一种痛楚的孤寂感。而宋代文豪苏轼则在中秋之夜,举杯向天,发出了震彻古今的叫嚣:明月几时有?把酒问上苍。
金朝末年,元好问、麻革、刘昂霄等一批墨客都客居宜阳三乡。有一年的中秋节,元好问等墨客参加了“请花神”活动。当明月升起之时,他们在光武庙前的受玺坛上置酒品茶赏月,每人都赋诗一首,但多散佚,个中只有元好问《秋日载酒光武庙》、刘昂霄《中秋日燕集三乡光武庙》二诗保存至今。
在春节、清明、端午、中秋这四大传统节日中,中秋节是形成最晚的。直到唐宋期间,中秋节才成为一个民俗节日,但中秋节是最有人情味的节日,由于它表示了团圆的不雅观念、家庭和谐的不雅观念。
如今,祭月、送糕这些习俗已不多见。不过,与家人团圆,其乐融融地赏月、吃月饼,共享明日亲,仍是千古不变的中秋主题。即便不能团圆,那也要面向明月,倾诉心曲: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策划:马佳佳 图片来源:洛阳网、洛阳日报、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