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自终年孤独的博客 )说到山,你脑海里肯定会急速浮现出连绵起伏,层峦叠嶂的景象。但是,在澄城,如果有人跟你提到那里的山,你千万不要用固有的山的观点去给你们的话题增长想像的意见意义。对付澄城的山水,早有先人用八个字作了最经典也是最准确地概括:山不露头,水不载舟。澄城沟壑各处,而且大开大合,深如斧削。相称多的人世世代代居住在沟底的坡沿上,脚下是小河蜿蜒,对面则是陡坡高粱,岩崖比邻,或者壑岭逶迤,丘陵突兀。春来满目苍翠,鸟语啁啾,冬日枯枝凋零,衰草绵绵,颇有山之体貌特色。而坡梁之上与天色相接的台塬处却刀削一样平常平齐,生活在沟坡地带的人们每天一推开屋门面对的便是这些高大巍然的沟崖坡梁,如果不抬眼向高处望,那些坡梁丘陵不便是巍巍耸立的山吗?只是没有露出头而已。
这么说并不是澄城真的就没有山。山灵水秀是中国人几千年来崇尚的地理文化,像华岳泰峰这样的名山当然不可能每个地方都有,但是险些每个地方都有记录着这里某种文化符号或者寄托着这个地方的人们某种精神理念的山,它不一定高大巍峨,不一定奇险要秀,但它一定存在着,陪伴着一个地方的庶民百姓世世代代生息繁衍。地处黄土高原与关中平原结合部的澄城,据考证有四五千年的历史,文化秘闻深厚。对这样一片历史悠久、人文毓秀的热土,造化之神绝不会让这里的地皮平铺直叙,毫无特色,更不会让这里连一座赖以凭靠的山都没有。澄城的山紧张集中在县北一带。个中耸立在陕北与关中交界的黄龙山便是澄城最高大最坚实的依赖。元代合阳人郭思德《过精进寺塔》中有“漫天秀色梁山丽,一带清流洛水浓”的诗句,清代四川人金玉麟曾盛赞澄城“依梁山而为屏,绕洛水以如带”,还有《诗经》中的“奕奕梁山”,个中的梁山就指的是黄龙山脉。以黄龙山为主的北部月牙状山地不仅是澄城的樊篱,而且是关中平原的天然长城。
壶梯山及石堡川水库
大概是造化之神念及黄龙山一山跨二县,不敷以让澄城引以为豪,在黄龙山南部斜坡下突兀起一座与黄龙山似断非断、似连非连的孤山,这便是澄城众山之中最为著名的壶梯山。壶梯山海拔1328米,因形似水壶,状如阶梯而得名。山下地貌环境与黄土高原的荒坡土崖别无两样,拾阶而上,则一起草茂叶繁,古柏森森,浓荫蔽日,景致奇丽,恍如世外桃源。清代墨客、澄城知县姚钦明曾写过一首《壶山樵子》的诗:一抹名山似海州,拾薪穿露岂仙流。独呼皓月陪幽赏,信步上苍亦胜游。叱石聊成羊牧戏,烂柯应为棋局留。遥遥人间浮云外,万顷松风次第收。从中可以看出昔日的壶梯山美景如画,引人入胜。山上有寺院建筑,并流传着一个关于壶梯山由来的奇异传说。说是良久以前有一百个狐仙从塞北飞往澄城的尧头地区,九十九个已降在尧头,成为九十九个土疙瘩,无量神点土成煤,使得尧头煤炭挖掘不尽。而末了一个狐仙经由黄龙山时,被无量神一剑斩断左翅,跌落在黄龙山脚下,形成了壶梯山。无量神坐在山顶上乐善好施,使这里风调雨顺,五谷丰产。过去每逢月朔、十五,庙内钟鼓声起,回荡于山林之中,全体壶梯山静穆肃杀。每年农历三月三庙会期间,求签拜神者相继而来,各种剧目竞相献艺,各路商贩坐地揽客,好不热闹。登临山顶,举目南眺,万顷田畴上村落寨星罗棋布,纵横阡陌间树影错落有致。
社公山
作为陕北与关中的交通要道,险要的地理上风使壶梯山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1948年8月,这里经历了一场战役的洗礼,不同于以往争城掠地的诸侯大战,也无类官匪之间的征逆伐叛,而是一场救民众于水火,解国运于命悬的正义战役。这便是由中国公民解放军西北野战军发动的著名的壶梯山战役,也称澄合战役。这场战役是解放军进攻关中的第一个战役,由彭德怀、王震指挥,一举歼灭反攻袭击延安的国民党胡宗南三十六师主力,有力地合营了淮海战役和陈赓兵团进军中原,解放了澄城、合阳两县,为解放大西北创造了有利条件,也授予了壶梯山更加深厚的人文内涵。1995年壶梯山被确定为全县爱国主义教诲基地,1999年被批准为县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古柏苍苍,诉说着这里的烟尘往事,壶山巍巍,护佑着澄城穿越历史,永久向前。
澄城县西河
龙首坝
三河(白家河、麻家河、刘铁河)
武帝山
与壶梯山东西相望,在县境东北的赵庄镇还有一座社公山。“社”者,土神也,社公山便是因山上建有社公庙、社母庙而得名。其庙建于何时无从可考,且早已颓毁不堪,更无法分辨何谓社公庙何谓社母庙。庙内一处神龛里供奉着一尊神位,从笔墨上看是道家李祖师神位。庙前有一残碑,记载的彷佛是清乾隆年间重修寺院时善男信女捐钱捐物的情形。社公山海拔也只有1272米,相对高程才180米,山体属沙页岩组成体,基石风化强烈。说来也是蹊跷,有地皮神在这里坐镇,这一块山地竟是如此贫瘠荒漠。由于水土流失落严重,山上除荆棘茅草在石隙中挣扎成长,险些见不到花草树木。即便如此,也丝毫不影响地皮神在凡人心目中的位置。只管庙堂残破,但仍有善男信女进喷鼻香叩拜。大概是人们的恳切冲动了土神,社公山上几近不毛,山下却是沃野平畴,良田万顷,禾壮苗肥,瓜果飘喷鼻香,一派活气盎然。
樊哙山
人常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澄城的山都不高,也没有什么仙名,但险些每座山都有点来头。除了壶梯山、社公山,东边地跨合阳澄城两县的武帝山,听说是因汉武帝游历梁山,敬拜汾阳后土途经而得名。将军山因汉将白起伐赵时于此地驻军,后封食于社田一带而得名。西边的介头山因介于洛川澄城而得名。石楼山因巨石垒叠状如亭台楼阁而得名。近年来,在地处县西北的善化乡,有座樊哙山经一些好游的“驴友”在网上“曝光”而颇得声名。但名为山,实乃众土丘之一,只因山顶建有樊哙庙而显得卓尔不群。庙为砖土构造的窑洞,门东向,颇有渭北民居之特色,门顶有砖雕“忠勇佑主”四字,可谓盖棺之论。庙内残砖断坯,极尽荒凉,却有壁画引人瞩目。虽遭刀石乱刻,残缺不全,难辨其详,但器物图案、人物场景依然历历在目,维妙维肖。庙前一古柏孑然而立,坚守着陪伴着这位远古的英魂。倒是山野四望,洛水环抱,绿树合围,颇得山水之韵。
实在,在澄城,不论有山没山,也不论山之高大低小,或者有没有头,山之势、山之形、之景象却险些是无处不在。在逶迤于澄城几条大沟里的县乡公路上穿行,扑入眼帘的到处都是断岩陡壁,坡梁起伏,路边时时突兀起圆锥形的土丘,或者峭立的土崖,这里挂几缕草蔓,那边斜数枝野树,这个崖头一丛枣刺,那个地畔一片茅草,摇荡在高高低低的黄土高坡上,无一不是别样的景致。徜徉其间,颇有些峰回路转,移步换景的觉得,随便选一处写生,哪个不是一幅浓淡合适、繁简得当的山水画?从这个意义上说,澄城也是山水澄城,如画澄城,更是魅力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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