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90后西安人,先锋花艺师。

2020年疫情后,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推拉折叠门纸门厨房_31岁他搬到自然里茕居疫情刺激你做出改变 复合门

抛下老家拥有的统统——房、车、事情室,

搬到成都郊野,重新开始。

“疫情,实在是放大了心里早就存在的焦虑和困惑,

刺激你去做出改变。

二十一在成都郊区打造的花艺之家

现在他的生活完备环绕着花和大自然展开:

去野地捡些不起眼的野花野草,

乃至枯萎、被虫蛀过的植物,

再拿回家来“变废为宝”,做成花艺作品。

他把家打通,只给自己留20m²的寝室,

剩下70m²都是花的空间。

“全体家就像一个大的花器,

随着四季的流转而自然变革。

10月,一条到成都拜访二十一。

他说,“现在,我才真正松弛下来,

这大概是做花带给我最大的改变。

自述:二十一

编辑:朱玉茹

责编:陈子文

二十一带着我们去野地捡花材,及用它们创作的花艺作品

我是陕西西安人,31岁,做花差不多有7年的韶光了。

上学、毕业后事情一贯就待在西安,在一个很有安全感的环境里,自己的进步实在越来越慢,越来越麻木。

2020年初疫情来了,这种焦虑和困惑实在是更加翻倍,刺激着我去改变,去做那些心里一贯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搬到成都,又搬到郊野,险些是统统从零开始。
所有的精力都先放在了做花上,自己就一贯四处借住。

周围的野地(上)与二十一的小院(下)

随手记录自然中令人着迷的曲线

这个地方是三圣乡,位于城市的东南角,周边有大片大片的野地,可以采到很多比较野性、个性的花材。

人为栽培的花都是朝着固定的方向去成长,花杆笔直。
野生的花,它会探求光的方向、风的方向,自然而然地形成迷人的曲线。

追着这些花,我来到这里安下了在成都的第一个家。

96m²的三室一厅,我把构造全部打通,改成了一室一厅。
又做了一整面的落地窗,为了将窗外的自然之景完全呈现。
一进门,一片连绵的绿色便映入眼帘。

一个寝室拆掉,变成开放式的厨房。
用统一的隐形门和弧形转角弱化了空间边界,视觉上更加开阔、通透。

一个寝室去除隔断,用四扇纸门,围出一方茶肆。
平时洞开,与其他的功能区相通,关闭起来就成了父母和朋友来时临时的卧房。

下方做了可以储物的榻榻米,背面请艺术家墨痕绘制一扇屏风,伸展的枝条拼出一个“花”字,定下了全体家的基调。

拾得一块形态奇异的天然石块,拿来作边几

我的生活实在都是环绕着花开展的。
改造后,除了20m²的寝室,剩下的70m²对我而言,更像是一个大的花器,一个花的舞台。

基本没有什么家具,多是藤、麻、木的材料,用了很多自然形态的石头、木头当边几、餐桌、展台……

全体空间都相对空荡,更多的是留白,将视线引向空间的主角——自然。
各个角落,我都设计了花艺作品。

茶肆,一片正在变黄的芭蕉叶,没有做过多的修剪,自然地去展现从夏天进入秋日这种颜色和成长状态的变革。

前面一朵小野花,有一种反差的力量感。
这种小野花在别的地方都看不到,但是我事情室背后的野地里各处都是,平时也没有人把稳它们,但我特殊喜好,以为内心彷佛多了一点野趣。

最近秋日来了,附近荷塘的荷叶都逐步开始枯萎。
我有天途经,刚好看到这片,它自然而然地卷曲着,上面有很多被虫蛀过的痕迹,形态和机理就像一个雕塑。

我在里面放上一个小试管,把荷叶就当作一个花器挂到墙壁上,再插上一朵小花,被枯萎包裹下极尽全力地去成长。

沙发边、转角处大红大黄应季的果实,在现在微凉的时节,让我的内心产生了一种暖意。
在盘状的器皿中呈现一个环形,圆圆满满。

餐桌所在的区域非常开阔,想要做一个更有力量的呈现,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心仪的花材。
前几天有时看到这支花鸡果,形态特殊美,一下就来了觉得。

下面搭配的栾树果实在便是这个时令路边绿化带里都能看到的,已经在家里放了差不多数个月,零零散散在桌上落下来很多,就像是秋日掉落的果实,我也没有去刻意整顿干净。

前段韶光又疫情居家,每天就在这里用饭、看书、喝茶、画图,像是坐到了树下,别有一番风味。

一个人的夜晚,只留一盏射灯照在花上,或者就让月光投下一个植物的剪影,就能呆呆地看上好久,是我居家的日子里最大的治愈。

家中的景致,随着四季流转

住进这个家的时候,我就特殊希望哪怕体验不到窗外的温度、风与光,在室内,也能伴随着植物,感想熏染四季流转的变革。

差不多一个星期,我就会改换一次家里的花。
很多都是在野外、路边乃至垃圾堆捡的,那种仿若寻到宝的喜悦可能一样平常人无法理解,但我乐在个中。

走到任何地方,我都喜好去不雅观察植物的成长状态。

可能平时不在意的一片叶子,某一天途经溘然就以为它很美,或是它当下被定格的那个姿态,又或是它与周边环境的某种组合或反差,总之便是有一种冲动,想要把那一瞬间去呈现出来。
很多的灵感实在就来源于此。

被自然触动的那些有时的瞬间

光看剪影,二十一就通过花瓣的形状辨别出这是事情室背后野地8、9月的黄色小野花

这样找到的花材很多我乃至也叫不出名字,但长年累月的不雅观察、打仗却让我对它们非常熟习。
有时翻相册,只看花瓣的形态,便立马就能回顾起这是几月,在哪里觅得的“宝贝”。

最多的时候可能也就只花几十块钱,实在也是一种低本钱的让家保持新鲜感的办法。

春天的家中,用琵琶枝、绣球、槟榔和吊钟制作的花艺作品

春天,很多像桃花、梨花这样线条性的花材,富有力量,但又很娇嫩,自然的平衡很故意思。

用琵琶枝、绣球、槟榔和吊钟组合一件放在餐桌之上,槟郎很重没办法立在花器中,就横架于瓶口,四株植物以此为支撑,相互平衡。

夏日,二十一喜好用荷叶和莲蓬来做创作

夏天,春羽、芍药、荷花,郁郁葱葱,少年气十足。

取一大片荷叶立于碗中,或利用莲蓬枝条的曲线,又或是包裹一层鲜绿的苔藓,展现夏日肆意成长的活力。

秋日,家中的红千层和槟郎

秋日,芦苇、火棘果、红红黄黄的叶子和果实,既有丰收的喜悦,又有凋落的惆怅。

采一片枯萎、残破的八角金盘,用红线把残缺的地方缝起来,是一种挽留,却也留不住岁月的流逝。

冬天,郁金喷鼻香、洋牡丹,光秃秃的树干、枯枝......

附近新年之时,把蒲公英装进小木船里,承载着游子想归家的心。

一年四季这样随着植物走下来,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家里这些花艺的呈现和改换,对我来说不单单只在于美感发生了变革,更主要的是心里面的变革——你觉得到是有很多生命在陪伴着你。

用手机记录下家中这些小生命每天的变革,凋落、耷拉的样子也很美

做花,实在更像是一种生命的记录。

有一次我把路边随手采到的一朵小野花插在窗台,当天晚上它实在就已经耷拉下来,我想着大概要不了几小时就会凋落。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去看,它居然又昂首挺胸地站了起来。
那是很眇小的一刻,却一下子打到了我心里。

舞者朋友罗天,来家中玩时与植物起舞

我有一位舞者朋友,每次来我家就按耐不住,跟着花一起舞蹈。
一来一回、一张一弛,像是植物在伸展、呼吸。

我想这便是植物的能量,每个人都会被传染到,再用自己的办法把它通报下去。

我做花实在是半路出家。

大学学的是陶瓷艺术,毕业后和同学开了一家陶吧。
每个人轮流来管理,一年只用事情4个月。

刚开始的时候以为特殊好,收入也稳定,够自己生活,又没那么忙,有大把韶光可以随意支配,这不便是空想的躺平的生活吗?

但到后面我就很焦虑,自己的进步实在越来越慢,越来越麻木。

创作过程及终极的呈现

我以为人和植物是一样的,要么不断汲取新的营养向上成长,要么就会逐步枯萎,实在不存在某一种状态你可以一成不变地坚持下去。

这个时候,有时打仗到插花,实在最初便是想在空余的韶光找点事做。
但很快,就创造自己已经不自觉地全身心投入个中。

每一天遇见的花材都不经相同,每一朵花又各有性情,很多时候你都猜不到终极的效果。
未知感和新鲜感,是花艺最动人的地方。

全职开始插花,也没有钱,就租了一个毛坯房,走一步地面上还会卷起一阵灰尘。
每天就从早到晚地练习,日复一日。

草月流第三代掌门人敕使河原宏作品

有一天我看到一张图片,很多的竹子,像瀑布一样从一个建筑的四周倾泻而下,当即被震荡到:原来花还可以这样吗?去查资料,这个是草月流。

2017年,去学习了草月流,老师是川名哲纪。
他的核心理念便是自由,任何人,不论年事、性别、贫富,在任何韶光、任何地点,都可以拿起任何材料去表达你想要表达的东西。

对我来说触动是很大的,原来花还可以这样,原来表面还有那么大的天下我没有见过、摸索过。

来到成都后,二十一很喜好用当地的竹子进行创作:“竹子身上有种不去设限的多元性”

2020年疫情后,就下定决心,换一个陌生的环境来刺激一下自己。

把这个决定见告家人,他们都非常反对:快而立之年了,同龄人都逐步安定下来,你反而要换一个城市重新开始?

但我以为,就大胆去吧,哪怕失落败了,也会给我带来一些变革和反馈。
到成都2年,我是以为,来对了。

成都是个很多元、原谅的城市,这里的人敢玩、敢吃、敢穿、敢创造、敢表现,给我的创作带来了很多新的灵感和变革。

我以为做花带给我最大的改变是,它让我真正松弛下来。

刚毕业进入社会的那几年,我一贯苦恼于自己的各种问题:我的社恐性情、我不一样的事情选择、我要躺还是卷……

但是走入自然,跟花相处了几年之后,你会创造哪怕是再不起眼的一根杂草、一株小花,它都不会由于阁下任何的植物长得比它好而改变,就那么清闲地按着自己的步伐去成长。
自傲地展现着自己,反而能更好地征服他人。

从古至今,实在植物从来都不须要任何人,反而是人类,现在越来越须要植物来治愈自己。

每一片叶子、每一个枝条,都在见告你,像我们一样放松下来,自然起来。
去接管自己的个性,享受当下的每一种状态,每一种人生。

我以为未来的一辈子,该当都要做这件事。

二十一的花艺Tip

我认为做花是去呈现植物的真实——它们在大自然中肆意成长的每一种样子容貌,抽芽的、盛开的、枯萎的、被虫咬过的、变色的、最艳丽张扬的、最不起眼的……

而不是说我们去强压弯了它的头,为了做出一个独特的造型,或者硬性地修剪掉所谓的“瑕疵”,为了达成我们想要的“美”。
如果能真实地呈现自己,实在就已经很特殊,很美了。

几片芭蕉叶,随意地用手撕开,彷佛是山峦层层叠叠

1. 找到心仪的花材拿回家,与水打仗的部分先去除叶片,叶片在水里泡久了会糜烂,缩短植物的寿命。

剩下的部分我一样平常只会做一些大略的修剪,更好地去展现植物本身的线条、灵动,只管即便不改变它原来的形态。

卷曲的蕨,交织成周详的网格,兜住一朵小黄花

2. 处理结束,下一步是组合与固定。
草月流所强调的线与块之间的相互印衬,是我比较喜好的一种表现关系。

花材的固定,常见的有西方的花泥,东方的剑山,或者草月流中借助铁丝的方法。

我最常用的固定方法,是利用植物本身的张力和形状特性,让它们相互扶持。

一个歪倒的陶罐,从山里扛回一小块爬满白菌的树干,与陶罐连接、蜷缩在一起

3. 花器的选择上,我倾向于用古器物。
我网络的很多都是破的、歪的、裂的,它不一定有多大的代价,但那种韶光感和真实感我以为和花是有相同之处的。

也可以去借助花器特殊的造型固定花材,让花器与个中的花艺融为一体。

4. 花材的保存上,制作大型作品,会放一点点消毒液,避免植物生菌。

平时在家实在大略装点水,没过花根即可,意外也能存活良久。
伴随它们的成长、凋零、变革,去做一些小的调度,等到完备枯萎,我才会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