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浙江大学,有一位叫岳凯涵的德国留学生,骑着一辆小型折叠车,骑行5800公里穿越中国。从黑龙江漠河北极村落,一贯到海南三亚,这趟旅程历经近100天。
现在,他已经硕士毕业回到了德国慕尼黑。我和他约了北京韶光17:00的微信电话采访,心里想着德国人以严谨著称,习气定时,千万不能迟到。
果真,17点整,微信那一头传来了激情亲切的声音。出乎我的猜想,他的中文很好。
【一】
岳凯涵的本名叫Jorg,今年28岁的他陆陆续续在中国呆了三年半。
“这个中文名是我朋友给我取的。他以为岳的发音和我的名字很像,而凯涵很适宜我的性情。”岳凯涵说,“我以为我是个活泼、乐不雅观、有活力又有好奇心的人。”
2011年,岳凯涵第一次来到中国,他打仗的第一个城市是成都,在那儿,他学习了一年中文。
“在我们德国,许多人想去西方,比如美国之类的国家,很少有人想去亚洲。”最初来中国,对付他来说,便是个很纯粹的想法,“我以为欧洲人对亚洲、对中国并不理解,我便想去看看。”
中国的统统对付岳凯涵来说都是新鲜的。“中国的筷子,我在成都才学会怎么用,由于在德首都用不到。”
出于对中国文化的兴趣和好奇,2015年,岳凯涵来到浙大,攻读中国学硕士。“既然选择中国,就该当去学中国的历史文化,浙大的中国学项目对我来说有很大的吸引力。”
中国学的教室,不局限于老师授课的传统传授教化办法,也鼓励学生进行自主调研和社会实践。每门课程在教室授课的根本上,都会设置一节课的野外调查,去往干系的实践园地进行访问。在中西领悟的氛围中,岳凯涵学习了中国的方方面面,既包括文学历史,也有经济和时政。
而考试的形式不局限在纸质,更多是通过项目申报请示的形式,这给了岳凯涵很大的发挥空间。
对付岳凯涵来说,他最喜好的还是课程的实践部分,由于可以走出教室进行自由的调查和学习。“有一些课程,学生可以自主选择题目进行实践,我们就能选择自己感兴趣的领域。”
【二】
“你为什么要去骑行呢?”我问他。“由于想去中国各处看一看。”他说。
研一时,岳凯涵便有了“骑遍中国”这个目标。起初他还犹豫这样是否会影响正常的学业。当他把这个想法与老师沟通时,中国学项目卖力人绝不犹豫地支持了他的想法。在老师的帮助下,他的操持顺利申请到了实践经费。而为了实现这个操持,岳凯涵也是更加努力,用一年韶光完成了研究生阶段的所有课程。
岳凯涵并不是一个骑里手,对付他来说,自行车只是一个交通工具。“自行车该当是个比火车和飞机慢、比步辇儿快的交通工具,比较便利且自由度高。”
2016年5月1日,国际劳动节,岳凯涵清楚地记得他出发的日子。那时候浙大海宁国际校区还没投入利用,在紫金港校区,即将出发的岳凯涵和许多好友告别,陪伴他同行的仅有自行车和一个大背包。
为了这个骑行操持,岳凯涵特意制订了操持磨炼体力。
“出发前两个月,我每个周末都会去杭州周边骑行,从30km到50km再到80km,后来从杭州骑到了上海。这个时候我以为自己准备好了。”
旅途的出发点在黑龙江漠河,北极村落,中国的最北的地方;而终点,则在海南三亚,海南岛的最南端。
他的自行车很小,折叠后可以装进塑料袋里。岳凯涵说,这是他同学帮他在二手车行里淘来的。
“这么小的车好骑么?”我问他,在我的印象里,骑行的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山地车,而岳凯涵却选了一辆小型折叠车。
“好骑,很小很轻巧。”岳凯涵说,“一起上也有很多人问我这个问题,我就让他们试着骑我的车,结果他们都以为很好骑。”
路途上,岳凯涵的自行车碰着过多次“罢工”,比如没气、爆胎等等,这些他都能自己办理。在他的大背包里,装了内胎、打气筒、布条等修车设备,除此之外,还有手机、平板、充电宝、相机等电子产品,帐篷这类的生活用品,而换洗衣服他却仅带了两套。
“出发之前还是想得全面一些比较好,衣服和食品可以在路上买。”岳凯涵说。
【三】
超过5800多千米,穿过黑龙江、内蒙古、吉林、辽宁、北京、天津、河北、河南、湖北、湖南、广西、海南这12个省份,岳凯涵走过了许多地方,也碰着了许多人。
“在我的脑海里没有详细的地点这些观点,只有从哪里到哪里的一段路程。这些省份都是我从北到南所途经的。”岳凯涵说。
碰着岔路口就看手机舆图,迷路了就向当地人打听,一起上,岳凯涵以为很顺利。
“中国有许多好心人。”岳凯涵说,“有一次我的车坏了,一时修不好,也找不到旅社,有好心人就让我晚上住在他们家。”
自行车罢工,弄丢背包,这些一起上的坎坷对岳凯涵来说都不是困难(这句话给我的觉得是暗示还有什么别的真正的困难,然而后文并没有,让我以为有一点点失落落感),“这些麻烦事都是可以办理的,而在全体旅途中,我的身体条件都很好,很顺利。”
每个月,岳凯涵都会得到3000元的项目经费,他把这笔钱用于每天的生活,“相称于每天100元生活费,里面涵盖衣食住行。”
吃当地的食品,穿路边随意买的衣服,住小旅店或者当地人家里,有时乃至依赖帐篷过夜,而骑上车——出发,则成了岳凯涵每天的日常。
一个人穿越中国,没有差错,只有在旅途中碰着的一个个陌生人。一起上,许多人问他一个人是否孤独无聊,当我也这么问时,他反问我:
“我们现在这样谈天,你以为无聊么?”
“在路途上,我会碰着很多人,和他们谈天并不会无聊,反而会得到许多有趣的东西,但如果有差错,就可能只和差错谈天了。”岳凯涵说。
【四】
就这样,一起骑,一起聊,岳凯涵在旅途中碰着了许多有趣的人。
他会和路途上的人聊聊经历,聊聊梦想。
让岳凯涵印象最深的是一位在河南郑州陈家沟碰着的,他从一位工程师转行做了太极老师。
“这个人很故意思,约请我在他家住。他原来是一个工程师,后来以为工程师这个事情他不喜好,于是他去了东南亚,学习潜水、瑜伽和纹身。”岳凯涵说,“回来往后,他将一个学校改造成太极学校,给小孩子上课。”
有一次,他在呼和浩特理发,碰着了一个健谈的理发师。
“可能是由于我是个德国人,他很少碰着,才和我聊好多。他说他是在别的地方没买卖做才到呼和浩特落脚的,讲了很多生活的小事。”岳凯涵在手机那段的声音带着笑意,“我让他把我的头发阁下和上面剪短一点,他就一个劲地剪短,不过末了我还是挺满意的。”
岳凯涵的毕业论文题是《老百姓的中国梦》,素材正是来源于这次旅途。
“在中国,常常会听见‘中国梦’,我比较好奇,一起上我问了许多人他们中国梦是什么。”岳凯涵说,他的毕业论文一共85页,31000多个英语单词,都是他一起上记载的中国梦。
漠河北极村落的一位女餐馆老板,她的中国梦是帮助老人家改进老年人的生活质量,减轻年轻一代的包袱;广西阳朔的一位工人,他梦想着小康生活和富余的物质生活;长春大学一位打算机系的学生,他的中国梦则是实现个人空想,为社会作贡献……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中国梦,城市和屯子的差异较为明显,村落庄里的人希望过上幸福而沉着的生活,而城市里的人更多的希望能做现在想做的事。”岳凯涵说,“但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有其实现梦想的乐不雅观态度。”
岳凯涵现在德国慕尼黑做事于一家汽车公司,他卖力的是与中国有关的贸易。他说自己很喜好中国,“往后一定还会来。”
旅途中的点点滴滴则被他放在了"大众年夜众号“岳哥去哪儿”上。
“一起上,我每天都用电子设备记录下当天发生的事。现在公众年夜众号还在整理,已经有上千的粉丝了。”
返国前,浙江大学出版社辗转找到了岳凯涵,表示乐意支持他将他的骑行故事编成书出版。现在,岳凯涵有了新的憧憬:把他一起所经历的人和故事,把他眼中的中国梦,印刷成册,送给一起上帮助过他的人,确实是一件非常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