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步走在熟习的街道,恍惚间觉的那么陌生,以往的车水马龙不见了,人声鼎沸没有了,偶见外卖小哥骑着摩托载着食盒停靠到尚未解封的小区门口,隔着门口的槛栏将食品递到客户手上。
街道两旁一家挨一家的小饭店和小超市被清一色的银灰色的铝合金卷闸门封蔽着,在阴沉沉的景象中,就象两堵冷冰冰的墙,让人窒息。
我踏着满地落叶逐步地走在冷冷的街道上,眼睛扫过一个个挂在卷闸门上的招牌,溘然看到以前常常光顾的海鲜店门口,店老板正拿着一块抹布仔细地擦拭着卷闸门。
我好奇的走过去,站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大声地说“孙老板,准备业务啊?”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谁知道什么时候让啊”。我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样,还撑的住吧?”他溘然有些激动,“撑不住也得撑啊,这不,刚花上千块钱进的货,这说封就封了,都报废了,今年这已是第三次了。七凑八借凑了七八万块钱开了这家店,百口人的开销就靠它了,还要还债,要付房租,正常业务勉强能坚持,这一封再封,房租和借款的利息却一分也不能少,唉!
太难了。”
他眼眶里渗满了泪水,40几岁的男人象一个无助的孩子似的低下头,低垂着肩膀。
我被深深地传染,忍不住也红了眼睛。“现在确实挺难的,不封吧,老百姓的生命建康遭殃,封吧经济和生活遭殃。国家也难堪啊。”我泱泱地说。
他看了一眼我,转过分去,拿着抹布的手使劲地拍到门上,愤愤地说“这晦气的疫情什么时候能过去啊?!
”他的肩膀开始激烈地颤动,他哭了,成年人的崩溃就在一瞬间。
我悄悄离开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连续前行,“小娟创剪”几个字映入眼帘,这是我常常剪头发的小店,和店主小娟巳经非常熟习了。
小娟一个人带着两个上学的孩子租住在市里,生活开销全靠她的业务收入,正常情形下能勉强坚持。但现在冰冷的卷闸门封住了她的小店,她该是多么的愁肠百结啊?
连续往前走,面条店、包子店、油条店……,他们又有若何的煎熬故事呢?
我全无了刚出院门时的兴致,心沉沉的喘不过气来。
走到家附近的街角花园,昔日的笙歌燕舞变成了一片冷寂,只有斑竹缕缕摇荡在风中。
我停在竹前,怀着满腹愁绪瞩目着它。一片竹叶轻轻地扫在脸上,湿湿地,它也哭了,一滴滴泪珠从它的枝干上叶片上缓缓地流下,我低下头,泪珠一串串流下。
几片树叶轻轻地落在竹的技上我的头上,竹枝轻轻扫着我的头发,象在喃喃地安慰“别难过了,会好的,会好的”。
我举头望向天空,太阳下浓浓的乌云己经变淡,几缕阳光透过云层照向大地。
阳光终要普照,安然祥和终要重回人间!